快活王到汾陽已經兩天了,但是還沒有查到沈浪的下落,而他也實在想不到沈浪到汾陽是所為何事?又會落腳何處?
他除了四處派人搜索消息,自己也沒閑著,在每個有可能的地方尋找著。
這時天色已晚,沒有尋找到線索的他決定先回到客棧再做打算。在路經一條僻靜小巷時,他看到路旁邊有位頭發已經斑白的老婆婆正坐在地上,發出輕輕的呻吟,那神情似是十分痛苦。
他忍不住走過去,彎下腰對著老婆婆道:“老人家,你怎麼了?”
老婆婆抬頭望了望他,痛苦地說:“我的腳不小心扭傷到了,現在站都站不起來了,”她有氣無力地歎了口氣,“老了,不中用了。”
“你住在哪?我背你回去好了。”快活王說著,已經把老婆婆從地上扶了起來,並蹲下身,“來,我背你吧。”
老婆婆感激地眼神裏都有淚光了,“我家就住前麵不遠處,謝謝你了,我今天真是遇到好人了。”
快活王剛背起老婆婆,就感覺後背的幾處穴道差不多被同時給封住了,令他無法動彈。老婆婆從他背上已經下來了,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得意,而且狂妄。
她走到快活王麵前,露出狡邪的笑容,“柴玉關,你做夢也想不到吧?”她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和假頭套。
“王雲夢。”快活王一字字大聲叫道。
王雲夢狠狠地瞪著快活王,“想不到我們再見麵會是這種形式吧?從花兒死後,我就發過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替花兒報仇。”
“你這又何苦呢?”快活王搖著頭道。
“何苦?”王雲夢自嘲地笑著,然後撕聲吼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不是你當年拋下我們母子倆,花兒怎麼會如此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花兒怎麼會死?他還這麼年青,你知道我要把他拉扯大吃過多少苦嗎?”
快活王感慨道:“當年的確是我的錯,是我太自私了,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隻想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卻無意中傷害了這麼多的人,我也很後悔,希望你能原諒我。”
當年就為了李媚娘,才會惹來這麼多的麻煩,到頭來不但害了李媚娘,也無辜連累了許多其他的人。這些日子以來,快活王一直很懊悔,如果當初可以看到會有這麼多的傷害,他一定會放棄李媚娘的。
可是時間不能重來,沒有辦法再讓他重新做選擇,他唯一慶幸的是還有朱七七這個寶貝女兒,上天已經算是厚待他了。
“原諒你?”王雲夢瞪著他,在他身邊轉了一圈,仿佛是要把他看透似的,“你不是一直很神氣,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眼裏嗎?你不是可以很殘忍地對待任何人嗎?難道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了,竟然還會在乎起我的原諒來了!這真的是太可笑了。”
王雲夢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意裏滿是對快活王的嘲諷。
“我承認,我曾經的確是像你說的那樣,為了媚娘,可以背叛全世界,可以拋棄全世界,但是現在,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快活王由衷地說,語氣裏竟帶著一絲絲肯求。
快活王的確變了,變得像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理智的正常人了,盡管他曾經為李媚娘發了瘋似的著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