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胡子叔,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這都沒人了,你幹脆把電影收了吧,這夏天大晚上的也怪熱的。
胡子叔樂嗬嗬的說,小子,主家出了銀子,這電影還是得放的,再說你六爺不是愛看嗎,我就放給他看看!
文天立刻一愣,感覺周圍冷颼颼的,胡子叔,你開玩笑呢吧,死人麼,還能看電影,你可別逗我了。
胡子叔一笑,小子,死人生前不愛看,可死了之後就可說不來咯。嘿,放著吧,這東西兩個小時也完了,撒泡尿也就走了。
文天愣是沒敢往下問,這大晚上,你去哪了,想著估計是什麼窯洞吧,這人也怪可憐的。不行的話,讓他今晚住我家吧。
胡子叔,你今晚要不住我家,這大晚上的,你去縣城得多遠啊
小子,放心,你胡子叔有地方呢,倒是你,沒事和你奶奶趕緊回吧,你六爺看也看過了,這電影還早著呢,也不是你看的,回吧!
文天心裏想,還真是個怪人,說完就進了六爺家
院子不大,中間有個磨盤,左側廚房,裏麵上房,和許多家裏是一模一樣的,不同的是今天院子裏放了一口棺材,棱棱角角都有,但裏麵沒人,興許是下葬的那天才放進去吧。
文天進了上房,抬眼就看見奶奶和一個中年婦女在一起做著,農村家裏晚上一般是不點燈,但今天奶奶來看了,就將煤油燈點上了,還是奶奶帶來了。
文天啊,來,過來,這是六爺的兒媳婦,可孝順了,快叫嬸嬸。
嬸嬸好,文天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是文天吧,都長這麼大,小的時候還吃奶著呢,都這麼高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那中年婦女使勁的誇著文天。
文天心裏一個勁的不舒服。煤油燈上昏暗的燈光下,那婦女的臉慘白的像一張紙,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裏暖著,這麼強烈的反差,文天還是第一次遇到。文天扯著奶奶的衣角使勁的拽著,想走的樣子。
奶奶也看出來文天的意思了,那我就不多留了。和文天就先回了,改日下葬我再過來。
好,好,那你和文天路上慢點。
文天一聽這話,趕緊拽著奶奶出了上房,心裏想著,六爺放哪了,怎麼沒有見到,迷迷糊糊地聽到棺材裏好像有刺耳的呲茲的聲音,心裏覺得奇怪,剛明明去看了那個棺材,裏麵沒人啊,現在怎麼又有聲音,說著,抬頭一望,立馬將文天嚇得坐到了地上!
他剛剛看到時候棺材蓋子明明是打開一半的,現在怎麼全部蓋上了,,奶奶好像也發現這個事情,握著文天的手明顯都抖著。
這時,文天聽到身後那個婦女又傳來路上慢點,一路走好的聲音。
這聲音聽起來怪怪的。雖然是個女聲,但文天覺得應該不是那個婦女的,這聲音聽起來年齡比較小,有種空靈的感覺,文天愣是嚇得不敢回頭,拉著奶奶趕緊出了門。迎麵就碰上了那個胡子叔,看樣子時要進去這家,電影還在放著,文天也沒多問
倒是胡子叔奇怪的看了文天奶奶一眼,擦身就進了門,文天拉著奶奶也不多想,一路向村口走了過去,快到村口的時候
身後一陣風過來,文天抬頭一看,原來是胡子叔,胡子叔將油燈遞給了文天,看了看文天,又沒有說話,手塞進文天口袋放了個東西就走了。文天提著油燈看著奶奶。
奶奶,為什麼這家放電影怎麼都沒有人來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