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軍雖然明白尤涅斯這是在鼓動他答應海格裏希的話,心中卻是忍不住動搖了。
煌曄對於整個大陸來說,都太過神秘了,他們所知道的、關於煌曄的消息,全都是煌曄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再多,也是沒有了。
如果煌曄的煉器秘法真如尤涅斯所言,隻是衍生的技藝就能將鐵的功能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哪怕隻是其中最基礎的一點技藝,都能讓整個大陸的鍛造業再上一個台階。
尤涅斯看出了白軍的心動,決定就這麼吊著他,笑了笑,並未說什麼,轉身快速離開了。
當尤涅斯回到了海格裏希的帳篷之中時,剛好和那前來報信的人擦肩而過。
尤涅斯進了帳篷,正瞧見海格裏希隨手撈了個酒瓶子自飲自酌,很是怡然的樣子,不由奇道:“大首領已經知道了白軍動搖了?”
“白軍動搖了?”海格裏希挑眉,慵懶又張揚:“你小子說了什麼?”
尤涅斯狗腿地湊上前去,如同往日裏蹲在船舷上一般,蹲在海格裏希麵前,道:“屬下帶著白軍上去懸崖的時候,故意饒了一圈,好讓白軍有機會看清我們扯在頂上的鐵紗。這不,屬下將白軍送到了城門口,又做出毫不留戀的模樣轉身就走,白軍可不就攔著屬下了麼。”
海格裏希難掩麵上的欣慰之情:“你做事總算懂得用腦子了。”
尤涅斯不樂意了:“屬下做事若是不用腦子,怎麼知道從大帥府中逃出來,要去投奔大首領呢?”
海格裏希嗤笑一聲,對尤涅斯虛踹一腳,把人趕到邊上去,道:“老子收留你簡直虧慘了!你還有臉說?”
尤涅斯嘿嘿笑著重新湊上來,但貓著腰的動作昭示著他隻要看到形勢不對轉身就跑的意圖:“大首領不想聽屬下是如何欲擒故縱的嗎?”
海格裏希將酒瓶放在小榻上,斜睨了尤涅斯一眼,道:“有話快說,薩布待會兒就要過來。你要是撞見了她,估計又該哭爹喊娘了。”
尤涅斯一激靈,立刻就老實了,依言快速道:“白軍果然問了那鐵紗,屬下就裝作輕描淡寫地說了鐵紗的原理,並邀請白軍日後前來煌曄。”
就知道是這樣。海格裏希擺了擺手:“滾吧。”
尤涅斯如蒙大赦,跳起來就往門簾邊上衝。
隻是尤涅斯才剛剛衝到了門簾邊上,還沒動手掀開簾子呢,簾子後麵就伸出來一隻蜜色修長的手,一把將簾子拉開到一邊。
尤涅斯此時想要急刹車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能側身,悄悄提著一口氣用上了輕功,妄圖從那進門的女子身側擦過去。
海妖也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怎麼,這種情形放在往常,她定然是要抓住尤涅斯好好搓揉兩下的,這一次,她卻輕輕鬆鬆地放過了尤涅斯。
海格裏希有些意外:“你這是怎麼了?”
海妖正要回答,門簾之外驟然響起尤涅斯的歡呼聲,那激動程度,堪比在海難中劫後餘生一般,愣是把海妖氣得青筋暴露。
海格裏希無奈地笑著搖頭,道:“你要是後悔放過他,我可以給你一刻鍾的時間。”
海妖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卻並未如同海格裏希挑唆的那般出門去,而是走到海格裏希麵前,盤腿坐下,道:“大首領這麼十萬火急地叫我來,勢必是已經有了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