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睡了,覆蓋著白雪的絨毯,
滿是皺紋的土磚屋沉入了夢鄉。
門前的柳樹不再搖曳。
脫光了纖細的綠衫站在雪地裏,
電視機的聲音象頑皮的孩子,
在七拐八彎的屋巷裏穿來穿去。
新做的紅磚房象一件紅臉的新娘,
嬌羞地站在土磚屋的中間,
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在燈光的陰影下
位望著靦腆的新娘,
他透過嚴峻歲月的陰暗密林,
透過二十年血汗交織的坎坷路麵,
看到了生活正親切地向他招手,
並跨過棘荊向他飛奔。
於是他微笑了,走向了雪地的深處,
隻有一串腳印伸展到黑暗的地方,
鄉村睡了,覆蓋著白雪的絨毯,
滿是皺紋的土磚屋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