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拂裳被封為莫妃,居西辰宮,方亦環為方妃,居柔福宮,阮慧,為阮妃,居蘭陵宮。其餘還有幾個分別被封為貴人,美人,皆是名不見經傳之人。
與此同時,藝群殿中當日也選進了很多的藝姬,舞姬,歌姬。
其中,不乏由皇上親自挑選的美男。
而紫陌落選了之後,沒有回到南華殿,而是被分配到了藝群殿做宮女。
這是,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隻是,此時此景,她唯有服從。
藝群殿殿主,九月姑姑,性子狠辣,手腕陰柔,才藝雙全。
她到來的那一天,便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她以宮女之身,參選後宮妃嬪,最後被刷下。
異想天開,白日做夢,癡心妄想,雲雲之語,算是好聽的。
九月也並不喜歡她,對她冷眼看待,將最髒最累的活盡數分給她去做。
紫陌心裏知道,九月與淨水當初的不喜冷淡,是不一樣的。
九月眼中閃耀的勢力虛榮,太過明顯。
就這樣,她悶聲不吭的過了半個月。
一個月間,青鳶與流珠來看過她一次。
也隻是急急忙忙的說了幾句話,便匆匆散了。
看到青鳶和流珠都好好的,對於她來說,便是最寬慰的事情了。
而在此期間,她與北宮星斕再也沒有見過麵。
十日一見屋脊之約,她自然也沒空再去。
這一日,九月突然將她與幾名宮女叫道一起,她沉聲說道,“今晚,宮外有宴請,各色藝姬均有藝群殿來出。你們隨行伺候著。”
紫陌與幾個宮女點頭答應著。
夜晚悄然降臨,黑夜的肅靜也朦朧,倍增邪妄之心的蘇醒之速。
藝群殿中的藝姬們,坐著轎子而行,紫陌跟在轎子後麵。
在千州,藝姬們不是身份尊貴才坐轎子,而正是因為身份低賤,才不許她們堂而皇之的在宮中拋頭露麵。
是以,宴會慶典上,獨獨缺不了的是她們。
而讓所有人不屑一顧的也正是她們。
在達官貴族的眼中,藝姬不過是供他們取樂泄欲的玩偶和工具。
絲毫沒有人格尊嚴可言。
走在皇宮中,紫陌覺得好久沒有這般暢快呼吸了。
這是她一個月至今,唯一一次走出藝群殿。
彎月高懸,明淨無垠。
高高的屋脊,曾經是她日夜期盼的樂土。
如今,與她來說,早已成了奢望。
他,也早已忘卻了曾經的十日之約了吧?
那日,她落選之後,一直等著他。
可是,最終他沒有出現。
她著實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先是想是否因為她的事,而惹怒了皇上。
當日在太監高喊她名字的一刻,她感覺到了尊位上投下來的那道火熱探尋的目光。
還有那靜寂的等待,雖然不是很久,但是與她來說,卻太過漫長。
以此,她猜想興許皇上知道了,她與四爺之間的事。
再者,就是木輕衣。
她雖然同為秀女,呼聲極高,但是最終,她因病沒有參選。
而那日,木輕衣依偎在他懷裏的畫麵,一直牢牢刻畫在她的心裏。
木輕衣的突然中毒,到底是蓮妃下的手,還是他有意為之。
以,阻止她成為帝妃?
想的頭痛不已,卻仍舊沒有想到答案。
而他,也始終沒有再出現。
屋脊上的身影先是一怔,隨後慢慢起身。
終於出了宮,到達了莫侯府上。
紫陌到了才知道,莫府今日宴請的不是達官顯貴,而是門客。
在紫陌的心中,門客不是儒雅的文人墨客,便是武功高強的俠士劍客。
今日,到了莫府酒宴之上,她方真正了解了。
所謂門客,不過是些酒肉狂徒。
而今日宴客正主,也非莫侯,莫征。
而是被皇上新封入朝的莫家嫡子,莫少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