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北宮星斕回宮後的第一天早朝,神武殿上群臣而立,忠誠的外表下各懷心思。
北宮星斕臉色依舊陰沉,眸色深幽。
他緩緩開口,“這一次,朕到江南視察,河堤盡毀,剛剛建好不過數月的河堤竟然偷工減料,脆弱至此!朝廷為修河堤閘口撥下的巨額款項,究竟都去了哪裏?”
他怒聲喝道,隨即眼神看向莫征。
上次負責修葺河堤閘口的人正是他的兒子莫少頃,前一陣,莫少頃已經因為木氏黨羽的彈劾,被削了官職,閑置在家。
此次河堤被毀,明眼人心裏都清楚,這款項八成都盡數進了莫家的銀庫中了。
莫征出列,沉聲回道,“啟稟皇上,洪水洶湧如同猛獸,河堤不堪一擊也是有的,並不足以說明用料不足,督促不利啊。”
木燁頓時冷哼一聲說道,“莫侯的意思,這河堤修了也無用,便不用再修了,隻能坐以待斃了。”
莫正眉頭一厲,瞥向木燁一眼,“自古以來任何事都沒有一次成功的道理,尤其是河道治水,摸索中總能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法。上一次,洪水不也的得到了緩解?”
木燁冷笑道,“那是因為河堤修好之時,洪水已退。並非莫公子的功勞。”
“木相的意思是在責怪皇上被蒙蔽,賞罰不明嗎?”
莫征厲聲回道。
木燁頓時語氣頓住,憋紅了臉。
“皇上,臣以為此時追討誰的責任已經不是最重要的。”
方儒華終於出聲。
北宮星斕淡淡的說道,“那左相以為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方儒華麵色恭謙的說道,“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解決水患,重新修葺河堤,解黎民百姓之水深火熱。”
木燁說道,“這縱然是當務之急,不過,臣以為河堤如此輕易坍塌的原因與相關罪責之人也定要嚴懲,否則,難保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
莫征臉色越加難看。
北宮星斕點頭,朗聲說道,“兩位愛卿說的極是,修葺河堤,治理水患的事情,朕就交給莫愛卿去辦,這人選便由愛卿去做主,另外,自國庫撥出賑災銀兩,用於安置百姓。”
北宮星斕話鋒一轉,鳳眸看向木燁,“至於河堤坍塌的責任,就由木相全全負責,相關人等,嚴懲不貸。”
方儒華與木燁皆領旨,唯有莫征的臉上陰沉的厲害。
“眾愛卿若是無本啟奏,便散了吧。”北宮星斕臉上現出疲倦。
眾人目光相視,木燁再次出列,“皇上,臣還有一事啟奏。”
北宮星斕輕聲說道,“說。”
“就在皇上離開帝都的這些日子,青翠山下出現紅色泥沙,蜿蜒數十裏,麵向皇宮方向。傳言紛紛,直指皇上。”
“又說朕什麼?”
北宮星斕眸色一厲。
木燁神情泰然的說道,“說皇上弑兄殺弟,方才奪下帝位。青翠山正是皇陵所在,此次異像,是各位先祖示警,要皇上退位,歸還帝位!”
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晰淡定。
北宮星斕的手緊緊的攥成拳,眸色深邃,語氣平靜的說道,“歸還?朕要將這皇位歸還給誰?各位愛卿到是說說看!”
語氣鋒利,不怒自威。
木燁與所有人均跪倒在地,齊聲道,“皇上聖明,臣等對皇上衷心耿耿。隻要皇上拿出傳國玉璽,各種謠言便可不攻自破。否則,隻怕會難堵世人悠悠之口。”
“皇上,您是先皇欽定的繼位人選,先皇定然已經將傳國玉璽傳與皇上,隻要皇上拿出玉璽,一切謠言便不攻自破。否則,隻怕不止天降災禍,更會逼得民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