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他卻絲毫都不覺得累。
坐在她的身邊,他一瞬不錯的看著她,眼睛都不閉一下。
小九實在看不下去,走過來勸他,“皇上您去休息一會吧。”
“你下去。”他沉聲說道。
“這樣下去,您的身體受不了的。”小九不肯死心的說道。
北宮星斕厲色掃了小九一眼,“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
小九不敢再多說什麼,站在一旁伺候著。
天終於亮了,北宮星斕第一才覺得,初升的朝陽竟然如此美麗。
他的心終於放下,黑暗的天空見了亮。
“皇上,姐姐的高燒退了。”
流珠高興的說道。
他亦是欣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露出了笑容。
流珠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皇上,不好了!”流珠失聲叫道。
北宮星斕一步走上前去,“怎麼了?”
“姐姐,見紅了。”流珠驚顫的說道,淚水湧出。
他走過去,入眼的是一片刺眼的紅。
“快傳黃修!”他急聲大叫道。
急的一把將紫陌抱在懷裏,他的雙眼頓時赤紅,心中撕裂的痛。
“沫,沫,你醒醒,你要挺住,過了今天就沒事了。”
他低聲吼著。
黃修急急忙忙的跑進來,隔著屏障診視。
“你不是說過來三天就沒事了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流血?”北宮星斕對著黃修怒聲喝道。
黃修頓時汗流浹背,跪倒在地上,“皇上,請您息怒。一切等臣診斷之後再請罪。”
“那你還跪著幹什麼?還不快請脈?”他怒聲說道。
黃修起身走過去說道,“請皇上將姑娘放下,這個時候實在不易移動姑娘。”
北宮星斕看眼仍舊昏迷中的紫陌,最終將她放下,他不忍心看她,幾步走到窗邊,雙手在背後反剪,握成凝白如紙。
黃修強穩定住情緒,給紫陌請脈。
這一脈是他史上最長的一次診脈,眉頭時而緊蹙,時而鬆懈。
北宮星斕便一直站在窗前,心亂如麻。
外麵突然傳來吵雜的聲音,北宮星斕的眉宇緊蹙。
木輕衣被流珠與小九攔在裏間門外,她卻非要硬闖進來。
“皇上乃是萬金之軀,怎麼能與身染瘟疫之人共處一室呢?我今日定要進去,你們誰也別攔著我。”
“小九,別人也就算了,你是伺候在萬歲爺身邊的人,怎麼也如此糊塗,由著萬歲爺進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呢?
木輕衣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安靜,流珠早已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小九知道此時此刻,實在不易喧鬧,勸也是小聲勸著。
隻有木輕衣,言詞激烈,硬是要往裏闖。
“都給朕滾出去。”
突然傳出北宮星斕的一聲厲喝。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北宮星斕此時站在裏間的門口,滿臉陰沉。
所有服侍的婢女,包括小九,流珠瞬間跪了一地。
木輕衣心中亦是一顫,自北宮星斕的神情上,她看到了希望。
她走過去,“斕,你怎麼能這麼不顧及自己的身子,怎麼能呆在.......”
“滾!”
他突然又一聲厲喝。
木輕衣的步伐當即僵硬住,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北宮星斕。
“斕!”她驚訝的看著北宮星斕。
“給朕滾出去。”
北宮星斕一字一句的怒聲說道,鳳眸中寒氣逼人。
木輕衣急急的轉身,飛奔而出。
餘下的人,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下。
北宮星斕轉身走進去,黃修此時已經過來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