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提早回宮?
他知道此事與木輕衣脫不了關係,但是,他更清楚,她什麼都不會說。
就是不放心,所以才會將老七留下。
聽到她和親的消息,他如同雷劈,不顧破壞了整個計,前功盡棄。
可是,她卻走的那樣絕決,惜字如金,將所有疑問都留給了他一個人。
手,緊緊攥起。
“我一定會將你奪回來的,你這一生都隻能是我的女人。!”
他咬牙說道,字字霸氣。
未央宮
木輕衣消瘦了許多,綠翹看在眼裏,心疼不已,卻不知如何勸解。
“娘娘,時候不早了,您歇下吧。”
木輕衣的眸光卻一直凝結在殿門的方向,“我還不困。”
“娘娘,自從大婚之後,您就幾乎沒有睡過.......”
綠翹急了脫口而出。
木輕衣輕聲笑出聲,聲音清苦,“是啊,你不說我幾乎都忘了我剛剛大婚。哪個大婚的新娘子都不會像我一樣吧。”
她緩緩站起身,走向寢殿。
冊立至今,她還未見到她的夫君一麵。
洞房之夜,她等了他一夜。
直到天明,太陽升起,他都沒有來。
合歡酒,她一個人含淚飲下。
喜帕,被她狠狠踩在腳下。
這樣也就罷了,他卻偏偏夜夜宿在後宮,今日海棠宮,明日西宸宮,後天再去彰仙宮,獨獨不曾踏進她的未央宮。
她一直隱忍著,不做聲。
他不來,她便等著他。
她不信,他永遠不會來。
這一日,一早上起來,便有小太監來到未央宮。
綠翹迫不及待的跑進寢殿,“娘娘,乾泰殿來人了。”
木輕衣頓時欣喜不已,“什麼?乾泰殿來人了嗎?”
綠翹點頭,“是的,此刻正候在大殿上。”
木輕衣高興的口中喃喃便要往出走,“終於來了,我終於等到了。”
“娘娘,您就準備這樣去見皇上啊?人來了,又跑不了。再說,您現在可是皇後娘娘,後宮之主了呢。”
綠翹攔住她說道。
木輕衣點頭,“是是是,綠翹,更衣。”
她昂著頭臉上帶著笑容,悉心打扮。
鳳攆上,木輕衣一直難掩心中的喜悅。
好似困在水底多日,終於躍出水麵,可以自由呼吸了一般的順暢。
他終於要見她了,終究他還是放不下她的。
縱然,因為那個女人,他對她疑心,生氣。
卻終究,不忍心責怪她。
她心中很清楚,北宮星斕定然早已想到和親之事,是她一手操辦。
可是,至始至終,他未曾責問過她一句。
在他決定冊封她為皇後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他是愛她的。
這一刻,她在心裏慶幸,這一步,她做的是多麼的正確。
沒有了絆腳石,他與她就能回到從前。
她依然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未央宮刀乾泰殿的路程,第一次覺得竟是如此漫長。
終於,轎子落地,她深吸口氣下了鳳攆。
悄聲問道,“綠翹,我可還好?”
綠翹俏皮的豎起大拇指,“娘娘嬌豔如花,保證皇上被迷倒。”
她瞪了綠翹一眼,嘴裏罵道,“嘴貧。”臉上如花笑顏卻泄露了此刻的心思。
乾泰殿中,他在正中坐著,見她走進來投來清淡的一束眸光。
她以禮拜倒,“臣妾參見皇上。”
如今,她是一國之後,需得處處端莊典雅,再不能像從前一樣喊他的名字了。
雖然,為此心中有些失意,心中的欣喜到底還是很快將至淹沒。
“平身。賜座!”
他輕聲說道,語氣淡然。
她心中莫名一顫,他竟然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