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是真的不知道……也沒有法子解蠱,若是真要尋個辦法解蠱,老臣隻能替 王想想……”
慕容絕這刻眉眼冷沉,看得琴萬遠心都跟著沉寂,半晌:“年前,清太妃與老臣說,要尋個能讓人不知不覺患奇病死去的方法,亦是不當場發作,老臣就去湘溪尋了這蠱,找了養蠱人,為了養這蠱搜羅了不少毒藥,養了兩年……”
“那時沒問蠱毒解藥,如今年過去了……怕是什麼都遲了,可若 王想要解毒,老臣也隻能想出個辦法……去尋養蠱之人。”
“說不定還能找出解蠱辦法……”若說非要解蠱,沒有解藥的情況下,他也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這會兒沉眸動,是死氣:“王既然今夜來找老臣,勢必是已經從瑤兒那裏……拿到藥方了……”
蒼老的身子瑟瑟發抖:“不知道瑤兒有沒有把另張東西給 王……當年老臣從湘溪尋回這蠱毒的時候,把藥方交給了清太妃,除此之外,還有張地圖。”
“本王知道。”
琴萬遠這會兒也隻能低了頭,沉得不像話:“那張地圖,就是老臣當年花費千金,在湘溪弄到的,去到湘溪之後找個聖醫的人……那地圖便是指引之路。”
“老臣當年就是憑借這那張地圖,尋到了那神出鬼沒的高人……”
“若是 王能找到那人……興許也可以解毒。”
這會兒說完,整個人又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興許是因為全部都說出來了,也或許是因為覺得空無物,了然身了。
“不過,老臣得把話說在前頭,當年老臣尋那人之時……吃了不少苦頭,在湘溪,雖說家家戶戶都養蠱,卻是養蠱之人不同,養出來的蠱毒不同,聖醫是湘溪養蠱之術最高之人……要尋到他也極是不易。”聲音蒼老……
“還有呢?”扯了唇,這刻看著琴萬遠,手在袍袖中都已經握起。
就這般睨著他,仿佛是要將他的話,都牢牢記下。
“如今老臣這樣,也幫不了 王了……老臣隻知道,當年去尋聖醫的時候,老臣到了湘溪,依照著那張地圖,尋到了人。”
“地圖上有片密林,跟著那密林的指示走,穿過瘴氣樹林,便是到了個村莊,那村莊住的全是聖醫的家人……聖醫就在裏麵。”
“不過年之後的如今,老臣已不知是否還有人了……”
“聖醫長什麼樣。”
琴萬遠隻斂了沉眸:“白發蒼蒼的鶴發老者。”
“據說,當初老臣去的時候,那聖醫已經決定要舉家搬遷……如今過去,老臣真的不知能否再找到……”
他真是全說了,若要逼他,非要問他解蠱之法的話……他也就隻能給出這個建議。
此刻隻坐在了地上:“王,老臣知道的,全說完了。”
“隻求 王……放過琴家。”
這會兒還是顧著琴家,顧著那些孩孫。
慕容絕終於冷冷的睨了他眼,“嗬……”
在這死牢中輕笑了聲,聲音回蕩了些許,有些冷然。
這刻也隻看了他眼,“琴萬遠。”
慕容絕終於轉了身,頭也不回,像是要走的樣子。
這會兒什麼都沒說了……
如此看來,這世上真的沒有解藥了,除了那用兩年來解蠱的方法,基本上沒有別的辦法。
唯想要最快解蠱的方法,也隻能是去湘溪尋……
就連琴萬遠都是這般說辭,此刻隻再冷冷的笑。
這瞬,覺得周身的空氣都冷得很,仿佛刺骨般。
“司鵠。”終於不再想問琴萬遠了,也是不想再耗費任何時間在這裏。“回府。”
司鵠在前頭動了動身子,看似要朝這兒走過來。
隻看見慕容絕走了兩步,這會兒驀地停住了腳步,忽然回頭。
看著琴萬遠:“地圖,湘溪,聖醫,若本王要找那個人,還有什麼其它線索。”
語氣低沉,最後再給次機會。
琴萬遠打了個顫,依舊坐在原地:“王,老臣知道的真的就這些,沒有了……”都年了,事不關己,其實他也早忘了。
這刻看著慕容絕,心情都複雜得很。
也不知是覺得愧疚,還是心慌……這刻看著慕容絕離去冷然的背影,隻忽地覺得有幾分沉痛之意。
是不是到了最後,絕境之中,才會有所覺悟?
“王。”忽地喊下了慕容絕。
慕容絕這刻隻有冷意,仿佛身影獨絕的朝外走,什麼都與他沒了關係般……
聽到了琴萬遠的聲音,緩慢回頭:“怎麼?琴將軍還有事?”冷然的聲音。
琴萬遠這會兒眼中神情有些怪異,隻囁嚅了下唇:“老臣忽然記起來,湘溪地方偏遠,王爺若是要去,可以走水路去,眾人皆隻知南下的山路,卻是不知往西南定江也可以通往湘溪,若老臣沒記錯,從水路走可以少大約半個月的山路顛簸,也亦是能快個天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