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就隻能這般抬眸望著他,眼裏說不出多難過,可這難過中,分明就有著克製不住的淚意,此時什麼都不說,就這樣直不斷的哭。
聽著他說他可以死,卻是不能沒有她……
這瞬隻覺得肩膀被他緊緊箍著,擁得那般緊,又是動彈不得。
夏詩昭的心已經疼得死去活來了,這刻幹脆就這般伏在他肩頭上,低了聲:“絕 ……”
什麼都說不出來的時候,唯有喊他名字才能讓她安心。
慕容絕聽著她此時的低喊,挑了挑眉,仿佛也在沉沉放緩心跳的聲音,手擁著她,另手卻是放在了衣袍中,就這樣直直垂著,而後緊緊又有些漠然的收緊了手。
沉痛著,卻是看她此刻這般難過,不想再表現出來,也不再對她凶。
夏詩昭這刻也不惱了,隻有無數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交織在心內,就這樣抽泣著緊緊的抱著他。
慕容絕看她哭成了這樣,這瞬也動不動,頎長的身影就這般站直,讓她枕著他的肩膀,此刻夏詩昭悄無聲息的哭著,連胸前衣裳都哭濕了大片。
慕容絕感覺胸口有些涼,卻是看到她這瞬傷感的模樣,仿佛又是在掙紮。
“絕 ,我……”似是想說什麼。
結果啟唇張嘴,不到刻,自己又難過得低低埋下頭來哭。
這會兒心裏翻江倒海,他說他不能沒有她,他可以為她而活,也可以為她而死,可她卻是始終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啊……
所有解蠱的辦法都沒有了,唯有這兩條路,個便是讓百裏彥救,另外個便是讓西蜀國國師……
如今百裏彥這裏已是開出了這樣的條件,而西蜀國的國師呢?前路又是渺茫,可是如今可以活下去的時間卻是有限。
低低的哽咽著,就在這風中再用了用力,將他緊緊抱。
雙手用了勁兒,就這樣緊緊將他圈著,把頭湊到了他頸窩間哭。
淚意暖暖的,慕容絕此刻扯了扯唇,就這般再抬手:“好了,別哭了。”
似是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腦中靈光閃,驚恐的神色:“絕 ,我不想放棄。”哪怕到這般了,她還是沒辦法做到眼睜睜的……
況且……
咬著唇,驚慌失措,“你說,百裏彥會不會就是……”
慕容絕此刻幽斂的暗眸隻凝,凝出了幾分嚴肅的神采。
幾分冷然,幾分可怖。
“不管是不是,詩昭,不許在想了。”用力再將她牢牢製住,看似是在抱著她,卻是讓她動彈不得。
夏詩昭這會兒真的隻剩下哭了,又是感動得難言,又是痛苦掙紮得無法言喻。
她害怕……
此刻眸光驟縮,似隻又想到了百裏彥方才那帶了幾分邪氣的身影,似乎看到那麼多人馬,沒有傾覆出尋常人應有的害怕,甚至有些漠然,話語聲中帶著不悅,還有幾分威嚴,又是與空青,曲,截然不同。
總覺得那邪氣的身影中,帶了幾分華貴氣勢,玩味不羈卻是遊刃有餘,知道她是 王妃,他是 王,百裏彥的目光也是輕笑著的。
“絕 ……”
心中此時隻有這個可怕的猜測,百裏彥莫不會就是……西蜀國的國師?
所以空青與曲時而欲言又止,我們師叔他……
難不成這個無法猜測,又不知身份的師叔,便是那……高高在上的西蜀國國師?
驀地仿佛心中有什麼預感成了真,百裏彥果然是這世上唯能救絕 的人了。
此刻就這般抬眸看著慕容絕:“你其實早就猜……”到。
話語聲被慕容絕打斷,此刻聲音有些沉:“詩昭,不管他是誰,如果身邊沒有你,我也沒有了活著的必要。”
幾乎是沉聲斷了她的話音。
夏詩昭眼中的淚又出來了。
當件事情已經在心中篤定,有些念頭在心裏盤踞不去的時候,但她已經成為他不懈努力的唯緣由的時候,便已經無法再失去她,她似乎是小瞧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了。
這瞬隻將她的手牽,兩隻手都擁到她身上來了。
“我寧願在你身旁活個月,也不要失去你過輩子。”
夏詩昭這會兒怔怔哭得厲害,眼裏頭驚慌的神情終於淡了些,有些許道不明的情緒醞釀在眼中。
慕容絕此刻專注的凝著她,將她擁,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此刻才勾了勾唇。
“絕 ……”
“別說了,我們回去。”
此時幽眸凝,隻將她帶在了身邊,回眸的瞬,掃了身後眼。
陸逸之已經與司鵠從折梅居中走出來了,而後便是抬眼看著這裏,似已心有了然的重新讓人將折梅居圍了起來,湘溪署令此刻也擦了擦汗,蕭瑟的從旁挪著龐大的身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