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到慕容絕此時居高臨下垂眸望著他們的畫麵,整個場景說不出的觸目驚心,讓人覺得可怕。
聽到了慕容絕這問話,知道是崇政殿裏的鎏金獸爐出了問題,兩個人此刻連頭都不敢再高抬了,頓時忍不住連連叩頭,被嚇得都沒了理智。
隻聽到慕容絕陰冷的聲音再出:“今夜朕特意喚你們過來,就是再問你們個問題,這鎏金獸爐是不是足銅所做!”
兩個匠師這會兒已經神魂俱散,連忙道:“是,是!是足銅所做!”
但凡這宮內的爐子,幾乎都是用金,銅所做,崇政殿裏的獸爐因為金色太過於耀眼,於是便選了銅。
既然是銅,那必須是全銅的,毋庸置疑。
隻看到慕容絕這瞬眸眼冷冷,踏響在側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嚇得人已經神魂俱驚。
“去將鎏金獸爐拆開來。”
這刻什麼都不說,連責備聲都沒了,唯有眼中釀著的沉意說不出的可怕。
此時就這般站著垂眸,就像是發怒發夠了,也冷靜了,暗眸中釀著的像是潭死水,嚇人得很,冷沉的聲音在殿中響起,也驚魂攝魄般,嚇得柳德庸……
“皇上!”
這刻就這般老老實實跪在地上。
慕容絕滔天大怒的聲音,冷徹入骨:“他們將鎏金獸爐拆開來,朕倒是要你看看,裏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柳德庸跪在地上驀地就打了個顫,在慕容絕身邊照顧龍體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慕容絕這般大怒:“臣,是……”
兩個匠師此刻聽著這聲音,就連柳德庸都不保了,更是不敢耽擱,此刻立即就這般上前去,匆匆忙忙將獸爐搬,搬到麵前來,當著慕容絕的麵將這獸爐拆開。
隻見此時獸爐還是打翻時的模樣,方才進殿來收拾東西的人根本不敢碰這鎏金獸爐分,此時連同那傾灑了地的安神香灰燼還在地上。
兩個匠師頓時說不出的忐忑,圍著這獸爐看。
獸爐看起來並無異樣,隻是這爐子側,雕耳處,顯然被硬物砸出了個口子,此刻兩個人要將獸爐拆開,自然要從破口的地方開始入手,這刻圍著這破口處,隻看到有不似尋常的東西從裏頭溢出來。
兩個人的麵色頓時暗,就圍著這破口處看。
方才已經麵色蒼白,這刻不僅是麵無血色,連整個身子都癱軟了起來。
慕容絕方才冷冷問他們,是不是足銅所做,他們還信誓旦旦說:是,是足銅所做。
可這瞬明眼人都能看得到,這獸爐是中空的,隻怕被硬物所砸的那瞬間,便已經能聽出聲音的不尋常。
若不是有人會拿硬物去砸,那麼重個東西,外頭裹著這大層銅,怎麼都發現不了這蹊蹺。
兩個匠師此刻全然蹲了下來,手撫在獸爐上,瑟瑟發抖:“皇上……”
慕容絕此刻就冷了眸眼在看,曆眸狠狠挑起,言不發:“柳德庸。”
柳德庸幾乎在這寒聲中打了個哆嗦,趕緊上來。
這瞬看到這爐子裏頭竟然是沁出水來,看到這東西,似水又不像是水……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慌了心!
對著其中個匠師便道:“快,去拿個器皿來。”
但凡是能接出裏頭的東西的器皿,都可以!
這刻已經不再計較那麼多了,東西送上來以後,兩個匠師瘋了般的將獸爐缺口打開,裏頭灌滿了這種“水”,立刻神情凝重的接了出來。
慕容絕此時就站在側,三個人跪在地上,唯有他此時身龍袍顯得威嚴無比,連冷沉的眸子都透著股說不出的殺意。
柳德庸不敢再耽擱,這刻哪怕瞎了眼都可以看出不對勁來。
今夜並非不僅是龍顏大怒,更甚的是顯然有蹊蹺,深在深宮之中的人,怎能不知這是出了什麼事。
此時頓時打起了十分精神,就這般看著整個器皿的東西。
麵色沉重……
他似是見過這種東西……
兩個匠師此刻也踉蹌跌坐下來,其中人瘋了般,大喊:“銀水……是銀水……”
另外個也麵色沉寂,連聲都沒有了,隻驚恐的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柳德庸也沉了臉,聽到銀水字……
“皇,皇上……”連話已經說不清晰。
慕容絕這刻就這般看著三人的反應,眸光有些冷。
燈火搖曳,打照在身上,投下的暗影恰好籠罩著前頭的三個人:“告訴朕,這‘銀水’是什麼東西。”
兩個匠師支支吾吾,已經徹底匍匐在地,不斷的叩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慕容絕眸光深。
柳德庸此時嘴唇囁嚅,顫抖:“皇上……臣,有話要與皇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