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軟,糟糕了……是真的要生了。
夏詩昭的裙子上,已經染上了血,芍藥知道事不可再緩,跌跌撞撞跑起來:“人呢!都去哪兒死了!”
外頭的嬤嬤們終於知道出大事了,這也太突然了……不過就是片刻的事情……
“王妃!”
趕忙兒跑進來,於是便是徹底慌亂了起來:“糟糕,王妃要生了!”
“快,快準備火盆!剪子!還有熱水,毛巾,快!事不宜遲!”
整個小樓瘋了起來。
夏詩昭這會兒疼得陣又陣,眼淚不斷的掉下來,好不容易緩了口氣,結果便又是扛不住的疼痛……
“啊,好痛……”
芍藥從來沒見過自家小姐這個神情,就像是在鬼門關裏走了趟,哭得不像話……
就這樣看著幾個嬤嬤,起將夏詩昭扶了起來,扛到了小樓裏頭的踏上,幾乎來不及放下紗簾,已經看到夏詩昭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覺。
夏詩昭這會兒算是知道慕容絕蠱毒發作時的痛了,切疼痛都難以企及,不知這種生子之痛,是否能夠抵上幾分,也算是同體會過了……
眼前的景象也開始逐漸模糊,隻看到好多人在麵前走,對她說道:“王妃,用力,懷胎十月,隻等這天了。”
夏詩昭蠕動了唇,隻氣若遊絲:“絕 ……”
腦子片空白,死死的拽著被褥,痛呼出聲:“絕 ……”
此時此刻,芍藥也急忙拔腿狂奔,路從小樓跑到夏天衡的書房,死命的狠狠的拍著書房的門:“老,老爺……王,王爺……小姐,小姐她……”
慕容絕幽深的眼沉得不像話:“詩昭怎麼了?”
芍藥氣喘籲籲,哭:“小姐要生了啊!”
眼前切景物都像是定格般,慕容絕和夏天衡匆匆忙忙跑到小樓的時候,隻看到小樓裏大門已經緊閉,隻剩下裏頭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哭聲:“痛……好痛……”
慕容絕深了眼眸,就這般站在外頭:“詩昭!”
這瞬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麵色有些發白。
臉上是做父親的喜悅,心裏卻是揪得厲害,頓了頓步伐,直接就想衝進去:“開門,讓本王進去。”
芍藥臉上都是淚,這會兒怕得很:“不行,王爺……小姐在裏頭生產呢。”
夏天衡這會兒站在外頭,也直在庭院中踱步,當年……當年夏詩昭的娘生夏詩昭之時,也是這般痛苦,過往的事情曆曆在目,讓人覺得怕得很。
夏詩昭此時在小樓中,緊緊握著被褥,已經像是被人抽盡了力氣,半點聲音都喊不出來了。
幾個嬤嬤此時正圍在左右,使勁用溫熱的抹布替夏詩昭擦拭頭上的汗水,嘴中喊著:“王妃,加油啊……用力。”
夏詩昭痛得神智迷離,搖了搖頭:“不不行……”疼得受不了了。
外頭慕容絕聽著裏頭的聲音,頎長的身影僵得不像話,就這般看著那緊閉的門,夏天衡則在旁兜來兜去,步伐直未停。
芍藥眼淚嘩嘩啦啦的……
方才那個場景,身下的血……
慕容絕沒有看到,可她卻是親眼看到的。
此刻嘴中喃喃道:“小姐,小姐不會有什麼事吧……”
這話出來,隻看到慕容絕此刻幽深的眸子暗暗的凝著,忽地斜眸看了芍藥眼,芍藥被嚇得趕緊閉嘴,而後大念阿彌陀佛……
“小姐……小姐……”和夏天衡起站立不安。
裏頭的聲音漸漸小了,隻有接生嬤嬤的聲音越來越大:“差不多了,王妃……再用力!”
慕容絕平靜無波的臉上第次出現這樣的焦躁,深眸直看著緊閉的門,站了會,終於忍無可忍的想要進去,似乎從夏詩昭的口中傳出氣若遊絲的道聲音,喊著:“絕 ……”
他的心都要碎了。
若是知道生孩兒這般苦楚,隻怕他就……不會這般盼了!
此時走到這門前,還沒推門進去,便被芍藥上來攔著:“王爺,產房血腥,別進去。”
慕容絕隻能冷著眸,在外頭聽著夏詩昭這痛苦的聲音,這瞬暗眸不知釀著什麼,說不出的沉默……
這場生產,真是無數人的煎熬,隻怕是外頭的人知道這裏頭的場景,也紛紛派人駕馬去宮中稟報了。
“司鵠!”
慕容絕這會兒沉了眸,明明緊張得眉宇都擰在起了,還要吩咐正事:“傳令下去,這幾個月在外頭布下的兵馬,全都嚴禁戒備起來。”
“夏府,不許任何人靠近。”
從那次在崇政殿中與慕容絕攤牌以後,這莫約半旬,都在把自己軍中的勢力以及 王府的私軍調到了夏府周圍,此時夏府外,哪怕是個小小的百姓,都有可能是蟄伏在外的大內高手,兩方人馬在起,慕容絕的人馬蠢蠢欲動,而他的人馬,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真是有什麼動靜,立即便人馬皆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