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到周邊所有人此刻都已經齊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所有人就這般不約而同的凝了眸,驚顫的盯著前頭,前頭道身影正停在前方……
大白玉的石板道,襯著崇政殿前那上百根雕龍的白玉樁,上百米的雕龍圖騰,百官上朝之處,去往午安門的必經之地。
此時竟然就有那麼道身影停在前方。
不,仔細看,其實並不是道身影,此時這道聲音後頭還莫約跟了十幾個人。
司鵠牽著韁繩的手頓時就這般微微收了起來,這瞬看清了前頭的人,也怔,說不出話來。
夏詩昭此時在馬車裏頭,已經全然發覺又出事了,到底是哪兒不對勁了,馬車竟然停了下來。
而外頭此時鴉雀無聲,就連她所期盼的那丁點聲音都沒有了。
“司侍衛。”再喊了聲。
沒有應答,夏詩昭此時慌,已經徹底推了馬車門,探出馬車外看。
這瞬,幾乎是瞬間的也怔了眼眸。
前頭不遠處空曠的大殿前,像是停了個人,仿佛像是在等人般,明黃色的身影動不動,不是龍袍,而是鳳袍……那身影纖細而嬌小,就像是雲霧中站著般,遠遠得瞧得並不清楚。
仿佛前頭的人此刻也留意到了車馬的停下,就這樣輕輕的抬起了頭,明眸目光落在了這裏。
那是怎樣道目光,夏詩昭說不出來。
此刻就像是有什麼哽在喉間,隻覺得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就這般哢著,沉悶得說不出話。
夏詩昭的心緊緊的擰了下,仿佛整個人都僵定在原地。
“王妃。”司鵠此刻也出了聲。
現在這般時候,隻要看到明黃色的衣袍,都會恍然想起慕容絕,更何況是此刻呢……
還未離開宮中,卻是在這裏被堵住了,顯然此刻無法再走。
而前頭的人顯然也像是在等著什麼。
夏詩昭不知道這瞬究竟即將發生什麼,隻感覺到司鵠身上的氣勢慢慢的變得凝重,手上的劍又緩緩提了起來。
夏詩昭此時也就看著前頭的身影,那猶如雲霧中的明黃色身影動了動,像是此時正朝這裏走來。
時間就這般僵止。
夏詩昭盯著看,這瞬已經將麟兒在抱進懷中。
顯然,前頭的人似乎並不像司鵠想的那樣,是要做什麼,這刻隻是個人隻身往這裏走來。
身後的人動了動身子,顯然是想要跟上來的,可此刻那華衣女子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別跟上。
女子舉手投足間的風華,無聲昭示了什麼。
越是走近,夏詩昭此刻看得越清晰。
是……皇後?
景台國的皇後。
夏詩昭從未見過的人……而那直從未出現的皇後,此刻竟然就這般站在麵前不遠處,身猶如祭祀大典上才能看見的瞿衣此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周圍的人都緊張得將馬車圍了起來,而女子卻是溫婉的眸子揚,緩緩的撥開了警戒,走了過來,沒有畏懼,目光柔而堅定。
夏詩昭此刻顆心就像是被什麼撞擊到了。
司鵠則是提起了劍:“王妃,屬下保護你。”
夏詩昭沒說話,隻是微微垂了眸子,看著眼前華貴的女子。
溫軟的聲音響起,帶了幾分威嚴:“我可以和 王與 王妃見見嗎。”
似是以為慕容絕也在馬車裏,她見到夏詩昭了。
此刻就這般對著司鵠說這話,眸光卻是落在夏詩昭身上。
司鵠此時已經和宮中的禁衛攤了牌,是敵是友,已經涇渭分明,可此刻麵前的卻是景台國的皇後。
若是不聽命,那便是造反,但若聽命,此刻馬車裏隻有夏詩昭。
皇後此刻這般出現,到底是……
所有人都已經愣了,戒備著周圍,生怕有詐,可是周圍寂靜,偌大的白玉鋪就的大道上,隻有數之不盡的空寂,還有皇後單身而入的身影。
夏詩昭不知為什麼,此時看著眼前的女子,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樣的氣質,溫婉如雨,總讓人有好感。
此時握著馬車小門的手就微微收了下。
女子抬眼,徹底從司鵠身上看到夏詩昭身上。
“王妃,可以嗎?”請求的語氣。
夏詩昭終於對上了她的眼,這是雙什麼樣的眼,漂亮而有神,卻是帶著淡淡的憂傷。
她的身上有著皇後應有的貴氣,卻是少了那分霸氣,如果不是這身鳳袍,她便就不像是個皇後了。
關於皇後的流傳,少得很,似乎不喜歡爭寵,連出席宮宴都少。
司鵠此刻手中握的劍又緊了些,似乎是看著夏詩昭思索。
“皇後,恕臣等不敬,臣等還要送 王妃和世子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