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是他的大手給了她力量,緊緊牽住了她,邪魅不羈的笑容裏是魄力,睥睨天下,不將任何東西放在眼裏。
“綰綰。”是他的聲又聲愛昵的輕喊,給了她力量。
她嬌羞著,低著頭,這般滿心幸福的與他起走出來。
看到的便是娘親急得吐血的樣子,受不了打擊……整個人朝後跌去。
綰綰就這般睜了眸子,“娘……”
大喊聲,差些嚇得上前去將暖娘從地上扶起來。
暖娘看著綰綰和百裏彥從房中出來的樣子,再看著綰綰身上那身嫁衣,還有綰綰臉上幸福的神情,她嘴角帶著血跡,徹底心口驟縮,徹底犯了病。
周圍的人也看傻了,就這樣聽著曆咳聲,綰綰的娘親差點咳死在這裏。
“綰綰,你……你和他……”
綰綰被嚇哭出了聲:“娘……娘,你怎麼了!”
上前去,手還沒碰到暖娘,便被暖娘狠狠的拍了下來,不可置信的樣子。
嘴角帶著條長長的血跡,望著綰綰:“你和他,在起了?”
沒有高堂,沒有迎娶,隻有以天為媒,以地為妁,這樣先斬後奏,省了繁文縟節的成婚了……
看著這身的嫁衣,紅得刺目……
暖娘就這樣睜著眼睛,不敢置信:“你們……成婚了?”
綰綰低著頭,看到娘親這個樣子,不敢回答。
娘親太生氣了,都氣吐血了……
百裏彥跟隨著綰綰驚跑過來的步伐,此時緩步走來:“嶽母。”
微微帶了邪氣的眸子斂,垂眸看著暖娘。
“昨夜,我將綰綰娶了。”
句話,定了綰綰與他的關係,亦是帶著魄力,讓人不敢抵抗,不是求娶,而是語氣平坦的說著什麼事實。
暖娘就這樣抽了口氣,腦子片空白,麵無血色的合上了眼。
手已經緊緊的抓著庭院的地,攥便是手的土,絕望……
周圍的人也在這震驚中……不是說綰綰要嫁給漁村裏的阿羅哥麼?婚期就在今天,昨夜卻是嫁給了白郎中?
看著白郎中此刻身上的衣袍,身魅紫色金絲繡線,紋絡華貴而複雜,像是條條龍,閃著金光,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皇族,下子就閃瞎了他們的眼。
周圍的侍衛此刻都動了動,站到了百裏彥的身後,眾星捧月的模樣。
百裏彥此刻就站在人群之中,身後嚴陣以待的侍從又證實了他的身份。
院子外的村民都驚呆了,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們沒看錯,白郎中確實不是般人!不是他們猜測的那樣,不是什麼鄉鎮上的公子哥,而是來自更遙遠的皇城,身華貴的衣袍,也顯襯出了他的身份,人中之龍,怎麼藏也藏不住的邪氣!
群人在外頭怔怔站傻了,好像腦中都齊浮現了百裏彥那日出現在村莊裏的樣子,衣衫襤褸,和現在是天差地別……
直以來,沒有好好看百裏彥的容貌,此刻才能看清楚,墨發高束,眉眼間的魄氣顯現出來,與生俱來的邪氣,那雙長眸微微勾,動人心魄的魅色。
就這樣垂著眸,看著地上的暖娘。
院子外的人捂住了心口,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這會兒直看著綰綰。
難怪他們方才看著綰綰,覺得綰綰大不樣了,隻見此刻仔細看,綰綰身上穿著的紅嫁衣,金絲繡線,琺琅紋底,上麵的喜鳳栩栩如生,就像是要飛出來的般。
人靠衣裝,此時的綰綰哪裏還是被他們欺負的綰綰?
從什麼時候開始,綰綰會講話了,也敢抬頭直視他們了?
綰綰此時帶著淚,紅嫁衣在地上攤開,像朵花似的。
百裏彥不是般人,綰綰現在嫁了百裏彥,也不是般人。
暖娘在地上坐著,緩緩倒了下去,綰綰吃力的扶住她:“娘……”
暖娘顫抖,直在流淚,舊疾犯了,直在咳,也不回應百裏彥的“嶽母”,腦裏隻有“來遲了”……
“綰綰……”緊緊合上的眼睛這會兒怎麼睜也睜不開。
綰綰已經被這幕嚇傻了:“娘……娘你怎麼了,理理綰綰,別……別聲綰綰的氣了,好不好?”
為什麼娘親這樣……如果不開心她嫁給彥,那罵她就好了。
她定不反駁,就算要打她也好,她也不反抗……
可是不要這樣,倒在了地上,她會覺得她好自私,她很不孝……
哭了出來:“娘……”
百裏彥也深了眸光,好像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暖娘抓在地上的手越收越緊,土在手裏,握緊又緩緩鬆開,灑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