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了看周圍的人，終於出聲：“都下去吧。”
她隻拾掇了百裏康和她起出來，順便離席走走，其餘的人倒是沒帶。
這刻所有人都退下了，隻剩下百裏彥與百裏康在對視著，兩個人直沒起過什麼矛盾，但今夜不同。
百裏康目光停留在了百裏彥的唇上，向來完美的國師，今夜的唇似乎有點腫？
明眼人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沉沉隱約有著怒氣。
百裏彥也不逃避，今夜已經借著酒醉做出了不該做的事情，要如何，他都承受。
站著動不動，方才的懶散也沒有了，就像是刻意在等著百裏康發怒。
皇後也在等，此刻看著百裏彥，她輕輕不露聲色的笑了下，顯然是在局外。
不時看了看碧水閣，百裏彥先出來了，綰綰在裏頭，應當也快出來了吧。
果不如其然，此刻綰綰在裏頭發愣的坐了會兒，待自己身上的力氣恢複了，這才緩緩的起身，扶著門站了起來。
而後便是重新穿上衣裳，換了另套簡便的衣裳。
頭上的花細未卸，看起來還是那般動人明媚的樣子，區別在於，衣裳簡便了，發飾過於莊重。
這般模樣帶了些難過的從裏頭走出來，眼看到的便是這樣的陣勢。
百裏彥冷清的站在月光下，而麵前就是恰好前來的百裏康與皇後季氏。
綰綰下子就打了個寒顫，看到了百裏康裏頭的怒意。
這些天，從未見過百裏康生氣的樣子，他對她直是慈愛的，綰綰下子就被嚇得僵在了原地。
皇後看到了綰綰出來，這瞬隻笑了下。
這笑……又是藏得很深。
看著百裏彥在前頭，與百裏康對望，她收了笑，攔著百裏康的模樣：“皇上且別生氣，先弄清楚事情再說，別苛責了國師。”
特意強調百裏彥國師的身份，哪怕早在景台國皇帝慕容絕登基之前，他就已經將國師職請辭掉了。
百裏康沉怒難消，終於想起那日與綰綰相認，他也是不告而別。
百裏彥在這西蜀國中，沒有規矩慣了，若非西蜀國非他不可，他早就對他忍無可忍，略施懲罰了。
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
可是此時……
百裏彥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因為心情不佳，語氣也邪佞得不可世：“事情就如皇上看到的這樣，沒什麼需要弄清楚的。”
續了聲：“也不存在苛責，皇上要如何處置。”
他心煩，酒意真正的上了頭，也實在不想在宮中久留。
“你！”百裏康被這語氣激怒。
綰綰遠遠的便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這瞬隻迅速跑了過來。
皇後出了聲：“國師，你別這般與皇上說話，我知道你出現在這裏是巧合，與皇上解釋解釋。”看似是在開解，從中斡旋。
“你與皇上說句，你不過是偶然路過這裏，也沒有見到綰綰，你對綰綰不過是妹妹般罷了，沒什麼特別。”
百裏彥此時唇齒間都是綰綰的芬芳，剛與綰綰做完親密之事，心裏像是頭困獸終於得到了滿足，理智上卻是將他反複淩剮，像是背負了罪責，始終無法釋懷。
這刻默不出聲。
他遲遲不出聲，不表明態度，百裏康臉色就變得更加陰沉。
“你說。”
綰綰走近，就是聽到這樣道沉怒聲。
綰綰放輕了腳步，百裏康也正在怒火中，沒留意身後的綰綰。
百裏彥動不動：“我確實與綰綰關係不般。”
聽到這句話時，百裏康仿佛看到百裏彥這雙涼薄的唇張合，扯出了抹嘲諷的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這命運弄人。
百裏康沉沉動，這瞬氣急如焚，差點拳都落到了百裏彥臉上。
百裏彥心煩，也不躲，隻是邪魅的眸子挑，揚出了無謂的態度。
越發看得人怒火中燒：“你敢碰綰綰！”百裏康直接打了過去。
“不要！”這瞬，隻有綰綰的聲音顯得急怕。
陣風掠過，隻覺得道嬌小的身影衝了過來，最真實的反應，咿呀聲，卻是擋在了百裏彥的身上。
這瞬百裏彥邪眸凝，也瞬間反了身將她沉沉扼，扼到了身側來，千鈞發間替她挨下了這拳。
百裏彥深深受了百裏康掌，卻是將綰綰護在懷中，按在了胸膛上！
這瞬驚了百裏康與皇後季氏，任是誰都沒想到會有這刻的事情，更是沒想到百裏彥此刻的姿勢，全然將綰綰護得滴水不漏，瞬間的反應最是真實，而他護著她，像是保護這生最珍貴的寶物，珍重得就連她根發絲掉了，他都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