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康隻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揉了揉她的頭發,悄無聲息的聲歎……
“明日,我便安排下去,讓人將當年那件事情留下的痕跡都消掉,朕這會兒真是幫你去替夏侯夫人瞞事情了,若是百裏彥日後待你不好,朕要了他的命。”
綰綰笑著搖頭,眸光閃亮的搖頭,比劃:“彥不會的。”
她相信……他會很愛很愛她,很疼很疼她。
因為,他就是那樣個人啊,看似沒心沒肺,但是若愛起來,比誰都深愛。
他不喜歡掛在口上,卻是霸道的表達著,他越強硬,就代表心裏越是不安。
她懂得他,所以也明白他心裏所想的。
綰綰想,這生被彥所愛上,大約是她這生最幸福的事情吧。
世上隻有個這般邪魅的人,他玩味不羈,常常譏誚扯唇著笑,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可是他卻是最細心最強大的,給予她這世上最寬厚的肩膀。
哪怕知道不能與她在起,他都不曾有刻放棄過她。
綰綰就這樣輕輕笑著,百裏康將綰綰攬入了肩頭。
初是好日子,西蜀國頒布了道詔書,驚呆了國人的眼,之前傳得沸沸揚揚的長樂公主冊封了,封號還是長樂,身份卻隻是皇帝的義女,義女與公主之差,天差地別。
眾人都摸不清頭腦的時候,另道詔書下達,複封西蜀國小侯爺百裏彥為國師。
執掌夏侯手上的兵權,繼輔佐位皇子處理政事之責。
更讓人驚豔的是,國師要娶親了。
與之成婚的,就是這剛冊封為皇帝義女的長樂。
賜禦姓:百裏。
百裏綰綰下嫁國師百裏彥的日子定在了日後,婚事說匆忙不匆忙,卻是對於兩個人來說度日如年,聽說喝了許久悶酒的國師不喝酒了,打算睜隻眼閉隻眼,手下兩個徒侄卻開始忙碌起來,妖孽國師要成婚,娶的還是這風頭最盛的長樂……
據說長樂可是西蜀國裏最好看的女子,雙眸眼澄澈得仿若天上的雨水,不染塵埃,雙櫻唇微微笑,像是春風。更甚的是長樂性子好,從不驕縱,琴棋書畫雖然不精通,卻是做得手好女紅,繡出來的江山牡丹圖,像是真的般,瑰麗之姿,真的江山猶不如。
蘭心蕙質,配上不羈的國師百裏彥正好。
漂泊無根的人終於要定下來了。
夏侯府裏張燈結彩,另處,皇城的官邸居苑,也張燈結彩……
國師要成婚,自然是不再住在夏侯府中,國師府亦開始打理起來,百裏彥不常住的府第門前熱鬧非凡,珊瑚玉樹直往裏頭搬。
待到準備得差不多,“國師府”三個鎏金大字牌匾也掛上去之後,隻看到抹邪魅的身影長久立於這牌匾下,他今日難得身素白色的長袍,眉眼輕挑著,說不出的風流無雙暗藏邪魅。
雙天生向上挑的桃花眸,勾斂出抹氣勢。
百裏彥就這樣看著下人將貼著大紅喜字的紅燈籠掛上,然後擰了擰眉頭。
下瞬……薄唇微微勾起,蕩出抹笑來。
人生,無非就是這樣,不羈世,歡喜世。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他與綰綰,也終要修成正果了。
“國師,燈籠掛好了,喜房也備好了,珊瑚玉樹都停在府邸前了,還有宮中的庫中珍寶也做陪嫁送過來了,吉時在個時辰後,國師你怎麼還不換喜服?”
百裏彥笑了笑,邪眸挑,沒有搭理:“繼續掛著,點差錯都不許有。”否則他拿他們開刀。
空青曲此時站在石獅子後麵,就這般看著百裏彥。
“我說,師叔像是仙人樣,還以為師叔不在乎呢,看喜服都沒換,便站在門口等著了,師叔對小師娘還真是上心。”曲道。
空青則是臉複雜,說開心吧,很開心,說不開心,情竇初開的年紀,酸澀還是有的。
唾了曲句:“咱師叔是什麼人?臉上在笑,下刻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了……你看師叔不喜歡,他心裏是喜歡,你看他喜歡,師叔殺人的時候可不皺眉頭,師叔的心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