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萬籟俱靜,M國山區的黑夜比我國更多了幾分淒涼,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讓我感到幸運的是,金條並沒有在我們的房子外麵安插崗哨,經過我四處查探後,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哨位,另外一點,就是寨子裏沒有裝大功率的探照燈。
金條雖然是一方毒梟,但還沒有狂妄到裝著大功率探照燈照射的地步,在黑暗的山區裏,大功率的探照燈到處亂照,方圓幾公裏外就能看清楚,這不純粹的找死麼?至於那些路燈什麼的,則被我選擇性地忽視了,對我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黑色的西服就好像電視劇裏演的古代的夜行衣一般,跟大自然的黑夜融為一體,這有利於我的行動,對於這點,我倒是十分感謝魔頭,我能夠如此迅捷地行動,都是魔頭他們的功勞,每天不停地操練我,讓我快速地從一個新兵小子成為一個合格的偵察兵。
輕輕地打開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就從房間裏一個翻身順著牆根就溜了出去,當然,我是在槍手們巡邏的間隙段溜出去的,要是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他們巡邏到此,不是自尋死路麼?
我像一隻敏捷的猴子,從牆角處趁著沒人的時候,一個箭步就躥了出去,好在寨子裏的房子並不多,這對於我的偵察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工作量,現在是淩晨兩點,也是人最困乏的時候。
白天的那座奢華的房子是不用去查了,因為基本上能看個通透,現在需要偵察的是另外五座房子,我像一隻猴子,這是我對自己的看法,睜著一雙滴溜溜轉的眼睛觀察著四周,警惕著危險,房子與房子之間的間隙並不大,也就是三四米的樣子,要穿過這個間隙很容易,隻要跟巡邏隊錯過時間就可以了。
可是,每個房子都漆黑一片,隻能從外麵燈光的映射下稍微看清楚裏麵的情況,住的都是一些人,就是我們白天看到的那些槍手,雖然他們是亡命徒,但是,他們卻擁有一個亡命徒應該有的素質,他們的槍放在床頭,如果有什麼突發的事件,可以使他們第一時間操起步槍,從床上爬起來應對局麵,甚至,他們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沒脫,可以想象,在這些年與M國政府軍的周旋下,他們已經養成了隨時戰鬥的習慣。
還有兩棟房子住的是一些平民樣子的人,應該是為金條加工毒品的當地人,白天我有見到過這些人,從表麵上看,都是一些老實巴交的農民,甚至,我在這群睡著的人當中,還發現了幾個孩子的身影,老黑曾經說過,這邊農村的日子清苦,給金條加工毒品可以讓他們有豐厚的收入,我也擁有過童年,隻是,我的童年卻是那麼的美好,衣食無憂,我在童年時期,我的父母甚至把我像一個地主老爺似的供起來。
毒品,讓多少人為之瘋狂,也讓多少人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生命,看著這群衣衫襤褸的農民們,我不知道他們是否也是跟金條一樣,內心裏、骨子裏充滿了對金錢的yu望,還是他們隻是為生活所迫,因為我並不了解他們,我不知道該如何去看待他們。我隻知道,現在,他們是我們的對立,因為,製毒是一種犯罪,即便他是一個因為貧瘠而鋌而走險的人,任何人,也不應該因為貧瘠而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悄悄地離開這兩間屋子,隻剩下最後一間,從窗戶裏,散發出微弱的光芒,老黑說,金條的毒品加工廠都是建設在地下,從外表上看,這隻是一間寨子,也是給別人假象,當我從窗戶的窗欄裏往裏看的時候,除了有四個槍手端著槍在那裏昏昏欲睡之外,看不出任何貓膩來,但我確信這裏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因為有槍手把守,除了讓他們為之興奮的毒品意外,沒有其他東西能讓他們如此警惕,如此重視。
我知道我該回去了,我也不可能用偵察設備將這裏看得一清二楚,動靜太大,反倒容易打草驚蛇,可是,我卻總是隱隱地感到一絲不安,那種感覺很奇怪,總覺得某處有一種危險似的,讓我無法安寧,心中難受,我總覺得頭上懸著一把看不見的刀,我不知道在上麵時候,那把刀會帶著呼嘯的風聲劈下來,將我們一刀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