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龔晨一臉笑意地走進宿舍,樂嗬嗬地跟大家宣布了他的綽號:眷戀!大家夥你望我,我望你的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這出去一趟就變得這麼開朗,跟平時那個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龔晨判若兩人。
不過我也懶得去說什麼,有些事兒,就一直藏在心底裏總是好的,誰沒有點秘密呀,那天,是龔晨展開新的人生的第一天,這是他說的,我真的很高興,我們在一片笑聲中進入夢鄉,那是我們睡得極其香甜的一個夜晚,半夜沒有緊急集合,沒有煙霧彈,沒有閃光震撼彈。
早晨四點,很準時,我們同樣是在坦克的槍聲驚醒的,那是我們的起床號,雖然隻有一天,但我們已經習慣了。
沒有扛圓木,已經訓過的東西,就沒必要再來選拔一次,因為留下來的人,都對那玩意沒什麼問題了,隻是換成了二十公裏武裝越野而已,算是熱熱身,不知道我們今天的任務是什麼,但我們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跑步回到營地之後,便開始了一天的選拔訓練,在那掛鉤梯上邊上下幾百回,太陽上升起來了,毒辣辣的,很快,身上的作訓服便被汗水侵濕,完了之後穿越鐵絲網,三百個回合,在不斷的奔跑和穿越中,不斷的有子彈射向我們,龔晨,不是,現在應該叫眷戀了,他說不讓我們再叫他的本命,那家夥現在簡直就是在拚老命了,人的信念,真的是很強大的。
在不斷的訓練中,還是有人在不斷地淘汰,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去其糟泊,取其精華,這是耿戈經常說的一句話,我們總是看著他們的不甘,看見他們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在訓練場,然後被長劍的老兵抬走。
我們知道,那就是看他們在這裏的最後一眼,因為他們離開了,也許就再也見不著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咱們這些人來自四麵八方,能夠在幾十萬的陸軍中見麵,成為一起奮鬥的戰友不容易,可分別,也總是讓人感到那麼心酸苦痛。
我們不斷地在泥漿中摸爬滾打,不斷地聽到老兵們拿著步槍往天上,往我們的身邊突突,不斷地聽到在我們耳邊響起的爆炸聲,濺起一大片水花,然後拍打在我們的身上,我們不能停止,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我們的選拔科目,否則麵對我們的,隻有淘汰。
後麵的科目,更加嚴格,淘汰率更加高,越往後越讓我們感到吃力,兩個人一組,扛著小圓木不斷地跨越障礙,舉啞鈴,拉著拉力器,耿戈就是要讓我們的肱二頭肌和全身的肌肉感到疲勞,讓這種疲勞侵襲我們的全身,擊垮我們的意誌力。
我們隻能堅持,咬牙地堅持,因為我們知道,隻要我們的腦海裏因為疲勞而有半點的鬆懈或者說有半點想放棄的想法,那麼這想法就會像急性病毒一樣迅速的侵占我們的全身和大腦,然後我們就會一直頹廢,直到無法堅持,慘遭淘汰。
甚至我們在忍受不住的時候,通常用力地掐自己,讓自己產生痛楚,讓自己的腦袋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