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選的消息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神賜大陸,聽說取得進入神府資格的方式是神石來選,這讓所有人都蠢蠢欲動。而神府現身時響徹大陸的那句被忽略的“有緣者得之”立刻挑出來細細品味。人們的智慧是不可小覷的,特別是整個大陸的人都來琢磨這件事的時候。因為各種各樣的猜測被一一挑選打磨之後,得到的最公認的一個猜測就是,神府之內,天機者才可得,即便是不曾修煉的平凡人。

更有好事者將東西方大陸不同的選擇方式做了比較,其中的意味深長更是引得各種猜測紛遝而來,更是對教廷作為神使身份有所質疑。明明都是神使,怎麼人家東方的選法一看就是玄秘神選,西方的就是粗魯的比武?但是對於這些質疑聲,教廷方麵沒有任何直接辯駁,唯一的動作就是傳教的動作密集了許多。

不過,作為從神賜大陸開始就存在的神廷,再加上千百年來不曾中斷過的擴張和加固,教廷絕對是神賜大陸屹立不倒的龐然大物。西方人對教廷始終深植心底的信仰,因而這些流言蜚語不會引起多大的影響。在第一個沒有任何練武的小公子被選中得到資格這個驚人消息傳來之後,關於教廷的關注就更少了。現在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神廟,那個穩坐在神廟大門盤腿靜坐的祭祀前麵那顆乳白色的神石。

玄天宗,中正峰,後殿中央大氣精致院子偏房。

“師……父親。”穿著簡單藍色袍子的明遠襯得長身玉立,此刻他帶著親昵的笑容對著端坐在主位仙風道骨般清俊中年男子帶著頑皮的笑容,故作想喊明麵上的稱呼,拉長著音,在男子瞪了他一眼以後飛速的轉換。“父親,那個神石到底是什麼來曆?”

“不曾聽聞。”男子搖了搖頭,對著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清風長老笑了笑,整個人感覺有了一絲人情味,“清風,你見過實物,可曾有些頭緒?”

清風聽聞,睜開眼睛,整個人立刻淩厲起來,但是男人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清俊麵容映入眼中,周身的氣勢又立刻軟了下來,“不敢試探。祭祀也是深不可測,即使是實力微微,但是周身卻有著一股氣縈繞其中。清軒你或可一去,可有所得。”

“那就是真的咯!那那個被選上的吳國漓水鎮船隊小少爺說不定還真的能得到他的機緣,一步升天。”明遠笑嗬嗬的問道。

“很有可能。不過一步天堂一步地獄,是否能得到他的機緣,端看他的決定。”清軒淡淡的說,但是眼睛卻認真的看著明遠,好似在教育他一般。在得到明遠肅然點頭之後,才歎了一聲,“我啊!不能離開玄天宗。”

清風立刻肅容冷聲道,“一個區區掌門而已,你該不是準備到死都死在玄天宗吧!”

“自然是不可能。”清軒想也不想的斷然說道,這讓清風的臉色變得稍微好些,“你也知道,玄天宗必須有一人坐鎮,現在是多事之秋,一步都不可走錯,如果玄天宗敗在我手裏,我無臉麵對師傅。”

“那你就把明遠給扔到這堆泥潭中自己脫身!”想到明遠以後也要如同清軒一樣,被凡塵俗世牽絆著,生活在勾心鬥角之中,心中就怒火熊熊,更何況,明軒沒有如清軒有他一樣可以傾心交付之人。

而清軒隻是糾結的看了看明遠一眼,無奈的歎了一聲。

“爹,父親這不是害我!”明遠見狀立刻說道,“父親這是為了我好,在紅塵當中才可練心。我心未定,當心練功成之後我在修煉上必定一日千裏。”

“哼!”清風冷哼一聲,繼續閉目養神。兩父子除了相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之外,而後默契的安撫著別扭起來的愛人(爹),氣氛溫馨融洽。

黑暗中恢弘建築最高點尖塔

有著衝入雲霄之勢的塔台被稱為與神最為接近的位置,那早已經不僅僅是地位的象征,而是真正的聆聽神旨的位置。也可以說,曾經聆聽神旨的位置。而在這個地底下建立的塔台,最為接近的卻是那些碌碌無為的凡俗世人,世間最為底層。

身著黑衣的男人站在那個被他嗤笑無數的深覺嘲諷的塔台上,仰著頭看著上空那黑乎乎的一片,臉上是木然一片。許久,才張了張因為久久緊閉的嘴,想問什麼,發出的卻是一團氣。

不過,嘴型也泄露了他的未出之言,“神?真的有神?”臉上則是窮途末路的癲狂。

寬廣筆直的大道上,七八匹馬帶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公子們悠閑的在前麵開路,不時的湊在一起討論著。後麵跟著一輛看似普通的馬車,悠悠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