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琦猶猶疑疑遲遲惑惑的了站起來,就聽見前後左右身邊的同學正低低的議論著:“找誰的?真帥啊!”。當發現殷琦站了起來後,所有目光的“刷”一下齊齊聚焦在她的身上,響起一片“原來是找她的啊!”不勝唏噓的忌妒聲。
殷琦腦子裏一片混亂,因為此時她已認出來人正是遠誌。殷琦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心也慌了,硬著頭皮衝到教室門口,伸手拖了遠誌的胳膊便匆匆逃離教室。遠誌任由她牽著,兩眼卻一直靜靜的審視著她,她臉上的反應和她那一連串的動作,默默的配合著,心裏卻了如明鏡,暗暗得湧動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喜悅。
一口氣跑到紫薇花樹下,殷琦這才鬆了手,心神猶未歸位,驚喜甫定的問:“你怎麼回來了?”
遠誌雙目如星的打量著仍氣喘籲籲的殷琦,笑盈盈的道:“國慶放大假,回來看看。”
他就這樣一直炯炯有神的微笑著注視著殷琦,滿臉的柔情,殷琦竟被他逼視的不敢直視,裝出一付不經意的樣子,眼光投向他頭頂上那一枝傾斜著的紫薇花,心裏卻是甜蜜蜜的,為了緩緊內心的緊張,也為了打破這份曖昧的沉默,她問:“去瞧過淮山了?”
“嗯。一會等他放學後一道回家。”
“不去我家嗎?去我家吧!明天再回家。”殷琦總算恢複正常,想起自己是應該盡地主之誼的。
遠誌嘴角上揚,笑了起來,很迷人的樣子推辭說:“我一年多沒回家了,恨不得馬上就能跟淮山一道走,歸心似箭呢!”
殷琦微微點了點頭。
“到山上來玩吧?”遠誌想起去年殷琦和小滿在山上的那些日子,大家相處在一起是多麼的快樂開心,竭力的邀請道。
殷琦猶豫了,她不是小滿,是他們家的幹兒子,可以正大光明的來往。她去,那一定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的。
遠誌看出她的遲疑:“和小滿一道來。”
“我回家問問小滿他去不去?”殷琦突然的害羞起來,自己這算什麼呢?一點也不矜持,“可能他有空,我沒空,這個時候家裏總有許多事的。”到底還是羞澀,殷琦還是矜持了起來。可天知道她多麼希望遠誌來否定她,來更進一步的勸她上山去。
然而,遠誌也是害羞的,被她一拒,竟也情怯了,雙雙都陷入無話說的尷尬境地。殷琦隻能將目光扭來扭去的投向別處,像是自己第一次到這個校園來一樣。最後,還是遠誌救了場:“你回教室吧!正上課呢!”
“好。”
“哦”,等一等,遠誌從包裏拿出一串東西來,遞給殷琦。殷琦接了,竟然是和自己的桃木小劍一樣的三把,還有一串桃核做的項鏈。“去年答應幫小滿做的小劍,直到今年才交作業”,遠誌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我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你,這項鏈是小滿吃得野桃核做的,就是覺著你們女孩子有可能會喜歡。”
殷琦的心裏升騰出一股溫熱的暖流,原來當日他那麼細心的將桃木、桃核收藏起來,為的就是做一串項鏈出來送給自己,欣喜的說:“喜歡呢!你的手真是巧。你帶到學校裏去做得嗎?”
“是啊!有空時就磨一個核,然後串成了這一串。”
殷琦的目光投向了遠誌的雙手,心疼的說:“那得多費神費力費時啊!”遠誌把雙手一攤:“你看,我的手沒事的。”殷琦滿懷感動的,看向遠誌。遠誌卻衝她淺淺的一笑:“進去吧!”
殷琦轉過身來朝前走,見班上有幾個男生正探頭探腦的朝這邊張望,立馬收斂臉部表情擺出一付正經嚴肅的樣子來掩飾內心的甜蜜激動,向教室走去。然後,一臉莊嚴的大無畏的在全班同學的目光中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那是誰啊?真帥啊!”小桃伸長脖子附耳悄悄問,神神秘秘,像有意昭告全班同學,這是殷琦的個人隱私,閑人不得打聽。
殷琦悄聲道:“親戚,讓我帶個口信回家。”然後,悄悄的將手中的物品塞進了書包。
“咦?我怎麼覺得就是北方大學的那個呢!”小桃“嗖”的一下向桌框裏扔進去一個幸運星,手快嘴也快的問道。她仍在發奮圖強的疊幸運星掙錢呢!
咦!這人真是奇怪,敏感的都快成仙了。殷琦橫她一眼:“你神了。”小桃不知道殷琦是誇自己呢?還是諷刺自己,捉摸不透,訕訕的縮回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快馬加鞭,就要放假了,掙錢這個大事刻不容緩。
殷琦手捧著書,腦子裏全是剛才的一幕,越想越驚心動魄,越想越心猿意馬,越想心裏越甜蜜,盼信時的氣惱在這一刻統統煙消雲散。最後,她又在想遠誌現在在校園裏做什麼呢……下麵的自習課殷琦是沒法上了。
放學鈴聲響起後,殷琦磨蹭蹭的收拾著書包。她想:這時就衝出去,萬一要是碰到遠誌怎麼辦?近鄉情更怯,明明一直想著盼著那人的,現在竟又緊張不敢再見!此時此刻,她才深深理解歌詞上唱得:既想見又怕見。
晚飯時,殷琦裝做很不經意、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淮山他哥,遠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