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小米說修皓是她從天上帶來的,蘇則一千一萬個不信。
修皓的穿著打扮,他說話的口音還有看人的眼神和蘇小米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個久經曆練,手上不知沾著多少人鮮血的頂尖獵手。
像修皓這樣的人,起碼在叢林中過過十年以上刀口舔血的生活,怎麼可能是蘇小米從天上帶來的?
蘇小米不編這個謊還好,一扯出這個謊,蘇則馬上意識到,蘇小米說的話半真半假,有些是真的,另外一些則完完全全是空穴來風,胡編亂造。
蘇則拉住蘇小米就要帶她上馬,蘇小米顫顫巍巍,欲哭無淚。
萬一她真的跟蘇則走了,修皓能找到她嗎?他知不知道蘇則會把她安排在哪裏?
還是他從此以後真的不打算再管她了,不管她發生了什麼,他都不會再現身了?
蘇小米越想越傷心,蘇則剛剛把她拉上馬背,她居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
蘇小米當然不是真哭,她希望修皓能聽到她在哭,出來見她。
可是她等了老半天,旁邊的樹影子都沒晃動一下,修皓更是毫無蹤影。
蘇小米真的傷心起來,又開始劈裏啪啦不住往下掉淚。
卻不料這一招反倒唬住了蘇則,蘇則本來是想找跟繩子把蘇小米固定在馬背上的,省得她不會騎馬,從馬背上掉下來。
蘇小米一哭,他立即放棄了這個念頭。
算了,壁畫上再三言明,必須對神使恭敬侍奉,照顧愛護,不然她是不會把神識傳給他們,更加不會幫助他們的部族壯大繁榮的。
“駕!”
蘇則把蘇小米抱在了懷裏,舉起馬鞭狠狠抽打了一下馬背,馬蹄的的,揚起了漫天的塵沙。“蘇”部族的幾十個獵手都跟在蘇則後麵,策馬揚鞭,疾馳而行。
蘇小米一路都在嘀咕個不停,一會兒要喝水,一會要幹糧,一會要下馬小解,一會兒屁股被馬背顛得疼了,又要下馬休息。
幸虧她口袋裏帶著那張雜誌,否則蘇則一定一樣事情都不會依著她。
現在,蘇則已經信了蘇小米八成,少不得每樣事情都要讓著她一點,馬隊前行的速度極其緩慢,比來的時候足足慢了好幾十倍。
蘇小米一直到上了蘇則的高頭大馬,才意識到修皓為什麼不讓她騎他的馬,非給她找來一個圓滾滾慢吞吞的矮腳馬。
這裏的馬性子太烈,跑起來太猛太快了,蘇則的馬仿佛還沒有完全被馴服,時不時都會違抗他的命令,蘇則讓馬兒前行,馬兒非倔在原地不走。
蘇則抽馬兒一鞭子,馬兒有時候甚至會把前蹄豎起來,仰天長嘶。
這裏是原始社會,人類還沒有成功的馴服馬兒,騎在這樣暴躁的烈馬背上,危險可想而知。
修皓是怕她有危險,才不給她騎高頭大馬的。
蘇小米越想越傷心,修皓真的不打算管她了嗎?
這一路上,她都沒有見到他的蹤影。
她趁小解,吃東西,喝水的間隙往地上不知道扔了多少片掰碎的薄餅,如果修皓跟在後麵,他們前行的速度這麼慢,修皓早該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