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
短短一句話,修皓的嗓音卻變換了三四個聲調,先開始是沙啞,接著是焦急,最後是幾近怒吼出來的狂暴與煩躁。
“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她的肚子會變得這麼大?她是不是會死!你給我說!不說我殺了你!”
修皓怒道,驟然間上前狠狠揪住了修法的衣襟。
那一瞬間,修法注意到,他們向來冷漠淡然,對任何人和事都漠不關心,數十年來從未改變過臉上陰鷙表情的大族長臉龐竟然微微扭曲了。
不,不光是他的臉扭曲了,他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的聲音也嘶啞了,他揪住他衣襟的右手甚至在微微顫抖。
有一簇熊熊的烈火開始在修皓眼底迸裂,爆裂陰寒,無盡蔓延,仿佛地獄熊熊燃燒的業火,就要從他森冷陰鷙的眼眸中噴射出來,焚燒盡這天地間的一切。
可想而知,要是修法真的說是,修皓一定會立即把他的頭擰下來。
不光是修法,甚至整個“莫”部族,乃至於“莫”部族之外的所有部族,這天地間所有活著,還有一口氣在的生物,都將被這團濃黑的業火焚燒殆盡。
修法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回答修皓道:“不,不是的大族長,您先別著急,請您繼續往下看。”
修法說道,重又舉起了手中的火把,引著修皓向接下來的壁畫望去。
壁畫分成了兩幅,一幅是蘇小米渾身染血,躺在了地上,身下冒出一個鮮血淋漓的肉塊,奄奄一息。
另外一幅和最後一幅極像,但又有一點些微的不同。
最後一幅壁畫,蘇小米身邊圍著六個祭祀,他們手裏拿著六塊石頭,齊齊對準了岩壁,岩壁上裂開了一條縫,蘇小米從縫隙中自由往來,穿梭自如。
而這一幅,蘇小米身邊卻隻圍繞著三個祭祀,隻有三塊石頭對準了正前方的岩壁,裂開的縫隙並不大,似乎並不能完全容納蘇小米。蘇小米站在岩壁旁邊,麵露痛苦,滿頭大汗。
可她的肚子卻依舊圓鼓鼓的,並沒有破裂,她手裏握著一樣什麼東西,似乎是穿過縫隙得來的。
她擰開了那樣東西,往嘴裏吞進了幾顆圓圓的類似藥丸的東西。
和第一副壁畫迥然不同,在這一幅壁畫上,似乎因為有了手裏那樣東西,蘇小米並沒有流血,她身下也沒有滑出那個血肉模糊的肉塊,她依舊平安無恙,並沒有奄奄一息。
“什麼意思?”
修皓問修法,見壁畫上的畫麵出現了轉機,他的臉色一瞬間便恢複了平靜。
陰鷙,冰封,淡然,毫無表情。
仿佛天地間的萬物都了然於心。
“這……修法隻是猜的,可能神使中間必須回去一次,拿回一樣什麼東西,否則她肚子裏的肉塊就沒有辦法平安去除,她就會像第一副壁畫上畫的一樣,流血至死。”
“接著說。”
修皓冷道,聲音冰寒毫無起伏。
“族長看這副壁畫,也許神使回去,並不一定需要六塊石頭,三塊石頭就能勉強穿梭於這裏和那裏,隻是……這樣裂開的縫隙太小,神使身子骨嬌弱,極有可能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