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雲觴以前也有過好幾次,這樣突然在他麵前昏倒過,而且還很清晰地記得最後一次是在他求婚的時候。
地點明明是浪漫的教堂外,雲觴卻冷冰冰地站在他對麵,漂亮的臉卻沒有一絲表情,就像他麵對的是一具屍體一樣。
他努力在用此生最溫柔的語言向雲觴表白,雲觴隻是睜著眼睛瞪他,沉默地看他在無名指上套上戒指,然後麵龐微微抽搐著,泛出血紅,最後昏倒在他懷裏。
醫生說那是血氣逆流,灌入大腦的關係,並不是因為激動,而是急怒攻心所致。
他可能是全世界最不幸的求婚者,被自己求婚的對象深深憎恨著。
“葉慎榮?葉慎榮?醒醒!”
是,他應該清醒了,不該再盼著那份永遠得不到的感情。
葉慎榮微微地眯開眼,慢慢看清眼前雲澈的臉,和雲觴總有幾分神似,但眉目間是雲觴絕不會有的溫柔。
帶有笑意的眼睛令人心神放鬆。
“你是有多愛那妖孽啊,一個晚上喊了八百六十遍他的名字。”雲澈坐在床邊,一臉受不了地取笑。
葉慎榮撐起身體,確認是在自己房間裏,視線又回到雲澈臉上:“……我真的喊了那麼多遍?”
雲澈手指彎刮了下他筆挺的鼻梁:“我沒仔細數,八十六遍總是有的。”
“……不好意思。”被別人聽到自己在夢裏喊那男人的名字,真丟臉。
至於雲澈剛才那個親昵的小動作,葉慎榮隻認為那是雲澈把他當自己養的小狗,才會做得那麼自然。
雲澈見摸鼻子的舉動沒有引起反感,便又忍不住得寸進尺地擼了擼葉慎榮的頭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還哭了。”
看到平常頂著一張撲克臉的老男人忽然慌張無措,可愛得不行,然做夢的時候又是那麼脆弱傷心,他一邊心軟一邊心裏有些疼,想冷靜也冷靜不了,後來在陽台上吹了一夜冷風才能保持理智。
這對他來說,太不容易了。
葉慎榮卻被雲澈的話嚇到了,瞪大眼睛伸手摸臉,尷尬和害羞的表情交替浮現在臉上。
雲澈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轉身去廚房,“別摸了,我都幫你擦幹淨了。哭的稀裏嘩啦,真可憐。”他不能再待在葉慎榮身邊了,再待下去就真要忍不住想抱了。
葉慎榮下床去衝了個澡,穿好衣服出來,心裏總算鬥爭完畢:“……昨晚的事,別告訴別人。”
這麼老實的請求,雲澈耳朵一動,都快要笑噴了。
“行,我幫你保守秘密。”好不容易忍住笑的雲澈圍好了圍裙,拿著長勺,從廚房間探出頭來,“親愛的,早飯想吃什麼?”
葉慎榮眨了眨眼,扣上襯衫領口最上麵一粒紐扣:“我們隻接吻過一次,你別這麼叫。”
真不是一般般的頑固呀。不過雲澈這會兒自覺是剛偷完腥的小貓,怎麼都不會生氣,扒在廚房門框邊,笑眯眯地又問:“那你早飯想吃什麼呢?”
“隨便。”
“給你燉個燕窩粥怎麼樣,補補身體。”
“……哪裏來的燕窩?”
“早上空運過來的。”
“……你到B市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好了,一會喝了粥,趕緊去拍戲吧,問那麼多幹嘛。我才是你的頂頭上司。”
“……”
“我再問一句。”葉慎榮加重語氣,“我的經紀人辛海呢?”
“昨天我讓她幫我送份文件回公司,今天下午她會回來。”
此時的辛海在Z市家中享用牛奶早茶:“咦?為什麼感覺我一上午都沒事可做呢?算了,就當放半天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