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進之聽後一皺眉頭道:“玄字營?來此地幹什麼?這裏豈是什麼人都來得的?”施正恩冷笑一聲道:“既然來了,索性也別放回去了,誰讓他們倒黴撞見了我們,這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就在這裏結果了他們也罷,死在我們手上也算是福氣。”
陸蒙和吳隆聽後拚命搖頭,無奈被劍頂著,想說話卻是不敢,毛冬雨被蔡新鑫壓著,也不過隻是哼哼,那顧瀟凡畢竟與幾人有過交情,連忙道:“這可萬萬使不得,好歹同是諸葛軍帳下,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還是讓我問清楚來由再動手不遲呀。”說罷轉向蔡新鑫道:“蔡兄可是賞光,移動一下玉體可成呀?”那蔡新鑫臉朝著胡進之,想是聽他示下,那胡進之微一點頭,就見整個龐大身軀是豁然抬起,絲毫不帶遲疑,竟比猴子還要靈活上許多。
毛冬雨身上沒了負擔,深吸了兩大口氣,才慢慢爬起,對著胡進之喊道:“萬萬殺不得,我們可是楊都統派來協助諸位的。”
施正恩聽後大罵一句道:“放屁!就你們這中水平還想協助我們?到時候別給我們添堵倒已是萬幸,我瞧呀還是一人一劍了事也就行了,那楊傑要是問起來就說是英勇捐軀,給你們死後還留下一片清名那還不好?”說罷提劍就要向吳隆刺去。那吳隆雙手抱頭,呼爹喊娘的嚎叫起來。
顧瀟凡雙眼一翻道:“行了,別沒出息的,胡兄可否借一步說話?”胡進之點了點頭,又朝著施正恩使了個眼色,示意先不要輕舉妄動,便跟著顧瀟凡走到一邊。隻聽顧瀟凡說道:“胡兄,這幾人卻是玄字營下的士兵,千真萬確,況且和我也有些交情,若真將他們宰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呀,還是放他們一馬吧。”
胡進之皺眉道:“若在平時,那便也罷了,可現在我們身負重任,半點也馬虎不得,就算隻有一絲嫌疑那也得照著施正恩的意思來個清靜。”
顧瀟凡歎口氣道:“說來慚愧,他們幾個就在這新安城內救過我,若不是他們我可還呆在這裏出不去呢,所以他們的身份自不用懷疑。”
胡進之皺眉道:“即是如此,可他們的武功你也看見了,若是真刀真槍的打起架來,你瞧能挨過多少招?這樣一個大累贅誰帶著不嫌累?”
顧瀟凡撫掌笑道:“就是累贅所以才好呀。”
胡進之驚疑的看著顧瀟凡道:“此話怎講?”
顧瀟凡笑道:“他們是自願跟來的也好,是被命令來的也罷,這戰場之上最先想到的事情就是顧全自己,其後才是要完成使命。若是之後對敵,打不過別人,那我們自然得逃,胡兄你想就我們幾人之中誰先被抓?有四個累贅殿後,好歹也求個心安,想那敵人見抓住了一半的人數,自然可以交差,而他們幾人又知道點什麼,再嚴刑拷打也隻能問個屁出來,所以帶上他們那是何樂而不為呢?”胡進之聽後,略一思索便臉露笑意,點頭稱是。
那顧瀟凡的幾句話雖說是在一邊和胡進之說的,但聲音之大,讓其他人是聽得一清二楚,陸蒙等人聽後雖知道是救下自己小命的唯一方法,卻也是冷汗直冒,苦笑不已。
施正恩一聽這話,心裏有了個大概早就撤了長劍,而蔡新鑫也乖乖站到了一邊,顧瀟凡笑著朝眾人走來,對躺在地上的龔雲清身上拍捏了兩把之後,說道:“這也不知道誰黑燈瞎火出手卻是這麼重,可真是不要臉呀。”這話一說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當時胡進之與施正恩用劍,蔡新鑫壓在了毛冬雨身上,能動手的除了他是別無他人。但眾人也隻能翻個白眼,由他去了。
之後,八個人重新排列了下隊伍,由顧瀟凡與胡進之領頭,施正恩與蔡新鑫殿後,功夫最差的陸蒙幾人是擺在了中間。顧瀟凡在地牢中熟門熟路的左晃右閃,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一麵牆前,雙手隻輕輕一推,碩大的一堵牆就像門一般被推了開來。一股潮濕悶熱的空氣是緊隨著撲麵而來,眾人在外等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才再由顧瀟凡領頭進入,事先顧瀟凡就已說明這地道並不複雜,隻一條道路直來直往,不過長度卻是驚人,要先有個心理準備。
不過再有心理準備的人要是在一條漆黑如墨,悶熱潮濕,崎嶇坎坷的地道裏僅靠著兩根火把,走上兩個時辰,不給憋得大喊大叫倒也算是好的了,況且由於地道太長而通風又差,一股腐爛氣味始終伴隨在眾人身邊,陸蒙隻覺這兩個時辰真的猶如地獄,好不容易求爹爹告奶奶的眾人停了腳步,在微弱的火光照應下前麵出現了一扇破舊不堪的鐵門,隻見上麵滿是青苔,一把大鎖連著鏈條整個都已經鏽在了門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