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陸蒙一看到翟武迪,那就如同老鼠見了貓,這驚慌之情是溢於言表。不過這也難怪,翟武迪的勇猛是顯而易見,陸蒙要是落在他手裏估計下場比老鼠掉貓爪下還要悲慘。他現在哪裏還管諸葛芸這雙芊芊玉手是否還圍著他的腰,腦袋中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將胯下的馬匹催得快極試圖將之甩掉。

可是這白骨馬也是馬,雖說算得上是匹良種,可現在馬上載著兩人,讓它再快是難得很了。而翟武迪呢,之前雖然已經與人交戰一番,但顯然他的氣力悠長,內力深厚,此時看來依舊神清氣爽,腳步穩健,緊緊跟在馬後,絲毫不慢。眼看著雙方距離是越來越近,諸葛芸自懷中一摸,雙手一揚,數枚透骨釘夾帶著風聲呼嘯而去。翟武迪也是好本事,見那暗器來襲也是絲毫不慌,疾奔之下一個轉身,再跟著一下“蜻蜓點水”,在奔跑之中竟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身,而且速度絲毫不減,仍舊是緊緊綴在馬後。諸葛芸見了這份輕功也不禁心中暗暗叫好,可她手上卻一刻不停,暗青子、透骨釘、甩手箭,隻要是叫得出名字的暗器都自她手中接連發出,而且都是朝著人身三十六處大穴而去,饒是翟武迪輕功卓絕,這速度可也得緩上一緩。

眼看這三人一馬越奔越遠,周圍漸漸沒了人煙,諸葛芸身上所帶的暗器也在途中幾近扔光,可翟武迪還仍舊像狗皮膏藥一般遠遠跟著,怎麼也甩不掉。諸葛芸是越看越急,正左右張望,看看有哪些個地勢可以用來阻擋翟武迪一番,可她這一環顧四周,卻是變了臉色。隻聽她在馬上對著陸蒙嗬斥道:“好你個小子竟把我帶到這處絕地!你要討好翟武迪現在就可以勒馬討賞了,何必還要假惺惺的往前趕路?想不到你演技這般精湛竟連我也給騙倒了。”說罷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已經抵在了陸蒙的腰上。

陸蒙這回給她說的是莫名其妙,又見腰上給她匕首抵住,稍不留神可就要一命嗚呼,心中是大大喊冤,不知道又哪裏得罪了這位大美女,逼得她如此刀劍相向,嘴裏卻已經是開始討饒道:“別,別,別,別呀!”這一連說了四個“別”字卻是一句重點也沒搭上。諸葛芸氣急,將手中匕首往前一送,那匕首甚是鋒利,將陸蒙罩在身外的護甲已經刺破,此刻劍鋒貼著他的身體是又涼又疼。

陸蒙幾近哭喊道:“大小姐,別,別呀,我現在這麼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可不能就這麼忘恩負義。”諸葛芸道:“放……”這後麵一字差點說出,頓了一頓接著道:“廢話少說,快點掉頭。”

陸蒙驚道:“掉頭?你莫不是瘋了,翟武迪就在後麵,我這一掉頭不立馬給他擒住了,你是諸葛家千金,他不敢對你怎麼樣,我一個小不拉子,不是說殺就給殺了。”

諸葛芸道:“你掉不掉頭?”

陸蒙想著橫豎都是個死,當即狠下心道:“不掉。”

諸葛芸一聽之下,先是一怔,因為她從小就位極而尊,現在又是一軍主帥,說出來的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無人敢違逆。被陸蒙這麼一吼,當即大怒道:“我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掉不掉頭?”

陸蒙道:“不掉頭就是不掉頭。”說罷還又狠狠夾了下馬腹,讓這匹馬跑得更快了。

諸葛芸往前方一望,眉頭一皺,顯然也再懶得和他廢話,伸手往陸蒙背部靈台穴上一點,跟著在他後心上麵一提,一起縱躍下馬來。陸蒙隻覺得全身一麻,接著全身就不能動彈,眼看著那匹無人乘坐的白骨馬朝前跑去,可沒過多久那匹白骨馬就突然之間從眼前消失不見。

陸蒙正覺奇怪,可現在全身發麻不能動彈也就顧不上這麼許多了。後麵的翟武迪在二人跳下馬匹之後片刻就已經趕到,隻聽翟武迪哈哈大笑道:“諸葛芸你這趕馬的小兄弟真是個好幫手,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往這裏走,真是天助我也。”

諸葛芸冷笑一聲道:“想不到你這天下聞名的翟武迪也如此工於心計,連這麼不起眼的一個小廝都會是你的手下,我當真是佩服佩服。”說罷將陸蒙一下拎起,將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接著道:“不過,聽說你為人很重義氣,現下這個小廝在我手裏,你要麼放我離開此地,我不傷他性命,要麼我把他殺了,在束手就擒,你也不敢亂動我一根毫毛。他竟然敢隻身到我營中臥底,我想他本事定然不小,翟大將軍如此重義之人必然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陸蒙聽得此語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變成了淩家的奸細,而諸葛芸卻憑什麼會有這種奇怪想法。此時翟武迪也看清楚了陸蒙的容貌,對於諸葛芸的話也是不知所以,笑道:“你手中的小兄弟倒是和我有一麵之緣,不過話還沒說上兩句也就散了,想不到我翟某人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他如此記掛於心,竟然敢在此刻相助於我,將你帶到大裂穀來,我實在是不勝感激。不過我現在有皇命在身,也隻能讓兄弟你舍生取義了,不過兄弟你放心,你的大恩大德我翟某人永世不忘。”言下之意就是讓諸葛芸對陸蒙要殺要剮,他可全然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