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睜眼再閉眼,並未作答。
裴池等了足足五分鍾,見初夏沒有開腔的打算,便又沉聲道:“餓死活該,到時我來給你收屍!”
他說完,揚長而去,關上了鐵門並上鎖。
初夏聞聲睜眼,看向鐵門的方向。
她再摸上自己餓得哼唱小曲兒的肚子,若非萬不得已,她也不想用這種最笨的方法,可是對付像裴池這樣的變-態,一定要用變-態的方法,她這是沒辦法之下的下下之策。
這晚上,她餓得幾乎沒能睡著,翻來覆去,轉輾難側,直到淩晨才在疲累的狀態下沉沉睡去。
她沒睡好,其實裴池也沒怎麼睡,隻要一閉上眼,就是初夏的臉在自己跟前晃。好不容易打了個小盹,卻是初夏因為太餓而慘死的情景。
待終於等到了天亮,他一早起身,讓傭人多做點好吃的早餐,全是初夏愛吃的,甚至有東坡肉和肥膩的雞腿,還有一些香辣小菜。
七點一到,他便命羅管家把豐盛的早餐端到臥室,並開了鐵門。
初夏緊閉雙眼,聞到了菜香後差點彈跳而起。最後她還是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當務之急是要離開這間牢房,而不是解決自己的溫飽。
“人是鐵飯是鋼,少夫人還是吃點吧,莫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羅管家一板一眼地開腔。
初夏沒動靜,他再勸了幾分鍾,見初夏沒有動筷子的跡象,唯有出了臥室。
裴池早已等得不耐煩,見羅管家回來,他急步迎上前問道:“怎樣了?”
羅管家搖頭:“少夫人大概是鬱結成疾,病懨懨的,說是沒胃口。想也是,誰被這樣關著,都會關出毛病。”
他想,這大概是初夏的意思,他不如代初夏說了,看裴池怎麼應對。
“她要是聽話,我至於這樣關她嗎?”裴池橫眉豎眼,在室內來回踱步。隻要一想到不經餓的女人餓了三頓還沒吃飯的打算,他就覺得心很慌。
猶豫良久,他終還是去到臥室,把賴在被窩裏的初夏抱出了客廳,柔聲道:“你如果乖乖用餐,以後乖乖聽話,不跟我對著幹,我不再關你。”
他知道這是初夏的苦肉計,雖然拙劣,但他就是受這一套,這個女人大概是篤定他不是她的對手吧?
假寐的初夏又驚又喜,她睜開雙眼,撞進裴池溫柔的眼底。
“我會很乖的,以後你叫我往東,我再不往西。”初夏小小聲回道。
裴池臉色有所緩和,他在初夏的額間印下一吻:“這才是乖孩子,吃飯。”
初夏早已餓得不行,見達到自己的目的,當下也不再裝。畢竟以裴池的道行,也看出她的小伎倆吧?
她抓起一隻雞腿往嘴裏塞,邊吃邊點頭:“好好吃。”
“明知自己不經餓,還用這種方法虐待自己,活該。”雖是這麼苛責,裴池看初夏的眼神卻柔得能滴出水來。
裴澤和裴琴站在不遠處看得真切,兩兄妹各自歎氣了一回,心裏有同樣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