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但也不全對。‘方士’的起源太過久遠,根本無從考證。但是有一個名字,其曆史之悠久甚至比東洲的曆史更要久遠——那就是‘四方山’。‘四方山’是東洲大地上唯一的方術正宗,從遠古時期起他們便開始充當起了世俗與異能界之間平衡的維護者,而周家與墨家均是‘四方山’中的勢力之一。”
做完解釋,白逸變戲法般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根香煙點燃,真不知道不停抽煙的他,那些香煙都是藏在哪裏的。隻見他深吸了一口,露出一個極為陶醉的表情,繼續說道:“雖說與‘四方山’有莫大的聯係,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來自周家的報複,與你交手的那個周狛隻是周家的一個家臣,並且在幾年前就已經隨同他們家那個二少爺叛出家門了。”
白逸在說到“二”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顯然對那位所謂的二少爺主觀判斷並不是特別正麵。
這些林易安都沒有在意,而聽到白逸提到少爺一詞時,卻想起另一位少爺來。盡管這次禍事或多或少有著白逸的身影,但畢竟人是被他給招惹過來的,但轉念一想,對方的吊墜也算變相的救過自己一命,心中對那位少爺的怨念不覺少了幾分。
“‘鬼兵隊’此次進入海城的具體目的我們還未知,但你既已與他們有所接觸,還是多加小心為妙。”白逸又與林易安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說完便帶著淩霄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忘去與那些護士小姑娘們調侃了一番。
……
海城市中心的一間五星級酒店頂樓的一間總統套房內,一個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欣賞著這座城市的夜景,而周狛正躬身站在他身後。此時的周狛,臉上冷酷無情的笑容早已不見,而是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敬畏。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來海城是為了什麼?”落地窗前的男人出聲道。
聽到男人輕柔優雅的聲音,周狛半跪到地上,沒有絲毫猶豫,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般:“都怪屬下一時魯莽,暴露了您的行蹤,竟還要您以身犯險,屬下願領責罰!”
窗前的男人轉過身走到周狛身前將他攙起:“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雖然官僚主義作風嚴重,但七室的人也都不是傻瓜,他們肯定早已猜到一些什麼了。”
男人長得很漂亮,眉毛如畫,雙眼清亮無比,臉上永遠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優雅笑容,同樣是英俊的相貌和溫和的笑臉,眼前這個男人不禁讓人聯想到那位花衣大叔來。但與白逸不同的是,他看似隨和的背後卻隱著一股上位者氣息,就如同太陽一般,讓人感覺溫暖的同時卻不敢離得太近。
“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相反,本來七室的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現在大家一起暴露出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男人頓了一下,握了握仍感到有些麻痹的右手,苦笑了一聲繼續道,“早有風聞說此次未詳七室精英盡出,隻是沒想到連他都來了。”
“既然如此,少爺您要不要暫避一下,海城這裏有屬下四人處理便可。”周狛恭敬道。
“就憑這些還嚇不退我。而且,”男人皺了皺眉,顯然對周狛對自己的稱呼極不滿意,“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離家。這些老古董般的世家觀念早該被摒棄了,正是這些東西阻礙了我們的視界!我等一心追求大道者,豈可為世俗身份所羈。我早已說過,眾生生而平等,你們不必在我麵前自降身份。”
“千古以降,尊卑有別,請恕屬下不敢。”周狛誠惶誠恐道。
“罷了。此番你與刃鬼皆有所傷,退下修養去吧!”男人所言並非巧言收買人心之人,這些與他一同長大,最後叛出家門之人,各個都是忠心耿耿,卻主仆觀念極深,他隻得暫時放棄,無奈地歎了口氣。
周狛退出房間之後,男人重新轉過身去,對著玻璃窗上反射的倒影,臉上掛起一個詭異的笑容:“要是當時我們能盡全力的話,或許事情會變得比較有趣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