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說什麼?”梁少玉揉弄她的發絲,以往如常的溫和與寵溺,“看那齊蒙,是很開心呢。”
“他自己做了壞事,開心什麼?”
“什麼壞事?”
“就是讓我去參加左宗義院使提出的考核啊,誰贏了誰就是新的右院判。”田暖昔如實說道,“少玉,你說我該不該參加呢?”
梁少玉皺皺眉頭,“我不喜歡爭爭鬥鬥,你要是真的成了新的右院判,不知道又要得罪多少人呢。”
“也是,那我參見考核的時候低調一點,嘻嘻。”田暖昔挽起少玉的胳膊,“好了,我們回家吧,肚子好餓。”
“好,我們回家,烤甜薯。”
“臭丫頭,你給老子站住,敢偷老子的東西,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離開皇宮大道沒過多久,突然一小一大兩個身影從麵前飛快的掠過。
“你給老子站在那裏,否則老子扒了你的皮。”
很快,粗暴的大漢將一個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攔住了,用粗糙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痛的身體都在顫抖,卻不敢哭出聲音來。
梁少玉見此,快步上前,攔住,“這位大哥,這樣報答小孩,不太好吧?”
那粗暴大漢抬起頭來,露出黑黝黝的臉來,凶神惡煞的怪叫,“你誰啊,給老子滾遠點,老子教訓自己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自己女兒?”田暖昔過來打量了二人一番,小女孩瘦瘦小小,大眼明亮,那漢子黑黑胖胖,眼睛極小,這哪裏像是父女。
“怎麼了,這就是老子的女兒。”那大漢恨恨地瞪著那個小女孩子。
小女孩皺了皺眉頭,怯怯地不敢說話。
梁少玉將那女孩拉開,“是你的女兒嗎?我怎麼覺得更像是你買來的?誘騙虐待孩童,可是大罪,你就不怕官府來查?”
那大漢明顯地瑟縮了一些,道:“什麼誘騙虐待,這根本就是她奶奶把她賣給我了。”
“是麼?”田暖昔蹲下身子,柔和的為她擦擦眼淚,“來,告訴姐姐,真的是他說的那樣嗎?”
小女孩沉默很久,搖頭,“沒有,他搶我奶奶的錢,還有我,打我罵我,要我討錢……”
雖然小女孩說的並不清楚,但是明眼人還是聽得明明白白。
梁少玉冷冷一笑,厭惡地望著那漢子,“孩子自己都說出來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大漢結結巴巴,耍起了無賴,“那又怎樣,老子讓她幹啥她就得幹啥,再說了,剛才還偷了老子的包子。”
小女孩子把半個包子緊緊握在手心裏,小聲的嗚咽著,“我,我奶奶還沒有吃飯。”
田暖昔對那小女孩心疼極了,將她抱在懷裏,“好了好了,孩子別哭,姐姐在呢,姐姐給你錢錢好不好?”
將二兩銀子塞入小女孩子手裏,對梁少玉用了個眼色,“走,咱們把孩子送回去。”
“你們敢,趕緊把那孩子給我放下,將來還得嫁給老子兒子呢。”那大漢很快追了上來,梁少玉冷冷睨向身後,翻身一腳,便將那大漢踹如三米開外。
大漢爬了起來,再要追來討打。
梁少玉將腰牌舉出,“滾!再讓本官看見你虐待孩童,本官就把你關進大牢,永不放出。”
那大漢看那腰牌一眼,嚇得魂不守舍,拔腿就跑。
然後接過孩子抱起來,“你家裏在哪兒,哥哥和姐姐一起送你回去吧?”
“好。”小女孩擦去眼淚,露出安心的笑容。
左走右拐,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了那小女孩所說的巷子。
巷子彎彎扭扭,到處都是凋敝破敗的景象,偶爾有幾件不錯的房屋,那也不是小女孩的家,直到走過一件更加破敗的房子時,小女孩掙脫了梁少玉,指著自家大門道:“這裏就是我家了,謝謝哥哥姐姐將我送回來。”
田暖昔推門看去,裏麵空空蕩蕩,房屋破破爛爛,居然連窗戶都沒有。
“你們要進來坐坐嗎?”小女孩子格外的熱情。
二人見熱情難卻,就跟了進去,屋子裏,小女孩的奶奶,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家在洗衣服,還有一個高瘦的青年男子在幫忙。
“奶奶,奶奶,有客人來啦。”小女孩子歡快的過去報告,老人和青年男子同時回頭看過來。
老人家一笑,那青年男子一怔,瞬間轉過頭去,對老人家說道:“奶奶,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那青年男人說著要走,田暖昔卻快他一步,攔在門口。
男子深深低著頭,不說話。
“中許哥,是你吧?”這個問句,田暖昔說的十分篤定,因為剛剛她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是田中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