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召覺得眼前迷迷蒙蒙,像是在一座森林裏打轉。心裏奇怪之極,自己怎麼走到森林裏來了?漸漸的眼前迷霧散開來,這是一座古樹森林,巨大的布滿滄桑痕跡的樹幹,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陽光透過參天古樹茂密的樹葉灑落下來,灑在他身上,舒服得他差點**起來。他不自禁地向被樹葉覆蓋的地上躺了下去。
真舒服啊。
不知為何,這片古樹森林竟讓他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剛剛在腦海裏閃過,張召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突然想到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他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個地方?他應該在球場上大演球技啊。不對勁,不對勁。難道?
他想到一個可能性,伸手在腰腿上掐了一把。不痛!
使勁掐了一把,還是不痛!
他大拳掄了個滿轉,使勁往大腿上一砸。
嗷……
殺豬般慘叫聲響徹整個古樹森林。張召痛得冷汗都滲了出來,在地上直打滾。
他沒想到這一拳會這麼痛的,其實他隻是做個樣子,根本沒用力,但是結果……怎麼會這樣啊?劇烈的疼痛令他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直到疼痛稍減,他才像意識到什麼似的,撫著大腿,坐立起來。麵部因痛楚而奇怪的扭曲著。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但是形勢告訴他,他必須盡快弄清楚情況。在這種原始氣息濃厚的森林裏,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豺狼虎豹都不是吃素的。其實豺狼虎豹還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在這樣的森林裏根本找不到坐標,那就意味著可能永遠迷失在這座古樹森林裏。
想到這個問題,張召就開始頭痛了。如何才能走出這片森林呢?
多想無疑,還是付諸實踐吧。
大腿上疼痛已經減輕許多,隻是隱隱作痛,那一拳確實讓他十分難過,又莫名其妙。咬了咬牙,看了看太陽光灑下來的角度,估計了方位,認清東西方後,向著東方一瘸一拐地走去。在現在這種什麼情況也不明確的境地裏,分辨方向與不分辨方向的幾乎毫無差別。隻要努力沿著一個方向走,總會走出去的。然而他一廂情願地想往東方要比往西方容易走出森林。
時間過得很慢。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召突然覺察到不對勁。
他首先感覺到的是這片森林太過寂靜。寂靜得不合常理。既聽不到鳥鳴也聽不到蟲豸的聲音,豺狼虎豹更不用提了。也就是說,這片森林除了古樹,沒有任何別的聲音和生命存在。這已經不可思議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走來走去好像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打轉,眼前的景物竟然沒有變換過,他有意在樹上作了記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計算了一下,基本上是自己往前走一百八十步就會回到原地,不管朝哪個方向走都是一樣的結果。
這意味著什麼?
恐懼升上心頭,他想到兩個字—死亡!
是的,絕望與死亡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步之差。
‘嘭!’他右掌狠狠拍在身邊一棵樹杆上。他現在隻想狂叫嘶吼,以發泄胸中的情緒。
“啊……”淒厲的吼叫穿透森林。當然不會是張召。那吼叫是被他拍著的古樹發出來的。張召像傻子一樣呆瞪著那棵古樹,古樹晃動幾下,樹形消失,現出一個毛茸茸的身體。一隻大笨熊。應該說是一頭熊妖。
大笨熊身體奇怪地扭動幾下,嚎叫了幾聲,然後就撲到地上不動了。鮮血從它的眼耳口鼻中流出來,叫人心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