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裏咖啡喝了一半,有些涼了變得越發苦澀。褚璣轉過身:“唐正亞你覺得你給我留餘地了?要是我不在家,隻怕盧嬋葒已經來了。接下來做什麼還要我教你們?你們玩的那些花樣,我可不會。”
“我倒是很久都沒有領教你的厲害了。”唐正亞幾乎忘記眼前這個女人有過一個外號,叫做冰美人。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希望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你。”褚璣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離婚協議書上寫的很清楚,我的東西包括丫丫我都要帶走。”
“丫丫不行。”唐正亞下意識地說道。
“跟著你還要丫丫以後叫盧嬋葒做媽?”褚璣很快地反駁:“唐正亞,我知道你爺爺不會放手的。不過你別忘了我能查到你做的事情也就會把所有東西備份,而且要是不把孩子給我我會將這些備份公諸於世,以你們家在京劇界的地位身家恐怕還是比丫丫要值錢得多。我聽說你要提副院長,這時候要是出了這種新聞的話你的前途自然就是泡湯了。你願意用丫丫換你的前途?”
“褚璣,你計劃多久了?”唐正亞色厲內荏地喝道:“還是早有預謀。”
褚璣看著咖啡壺中沸騰的咖啡,好聞的南山咖啡還是在牙買加買回來的。那個咖啡商本來是不打算賣的,看在自己是南山擁躉的份上才肯割愛:“從我知道這件事開始,很好嘛抱得美人歸又能升官發財。用京劇裏麵的念白是不是:大登科後小登科?”
“你少得意。”唐正亞被褚璣這種帶著嘲弄的神態弄得很不舒服:“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我的要求很簡單,隻是要回丫丫和我自己的東西。”褚璣把清單順便遞給他:“婚前婚後都是分列得很清楚地,放心你們的愛巢我才不會要。拿在手裏就是租出去,隻怕都沒人願意入住。不過是一對西門慶和潘金蓮而已,害怕帶壞了風水。我買的一切東西都是劃歸我名下,還有就是婚前已經注明歸屬於我的東西你也不能拿走分毫。”
唐正亞打量著清單,褚璣是個很物質化的女人。所有穿的用的無不是世界頂級品牌,那些香水或是護膚品哪怕再貴隻要是喜歡一定會買回來。這還不算在每年兩次出去掃貨的常規舉動之內。
“我算淨身出戶?”唐正亞看完清單:“這麼看下來好像沒有東西剩下。”
“有啊。”褚璣笑起來:“你一個月的收入加上每次出去演出的收入還不夠我一次去香港購物的,想剩下什麼的話不過就是房子你出的那部分購房款和那枚鑽戒。房子我不要了,但是我直接折算成銀行戶頭裏存款還給我。鑽戒按照今天的牌價,夠你和盧嬋葒瀟灑幾個月了。你也別急,等你做了副院長。下次京劇大賽之前告訴別人你打算多少錢給人一個金獎,也就回來了。”
“褚璣,你這算什麼?”唐正亞看著分列得清清楚楚的財產清單:“是要將人推到絕境?”
褚璣帶著滿是嘲諷的笑容:“唐正亞,你知道我一向最佩服你什麼?就是你在做錯事以後總是能給自己找到一大堆理由,然後告訴所有人你是無辜的。錯的永遠是別人,我就是納悶怎麼這個廟裏麵有理的菩薩總是被你供著了?”褚璣一條毒舌是遠近聞名的,罵人絕對沒有一個髒字。隻是能夠忍受的人幾乎是沒有:“明明是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在說我把你逼到絕路?!你去看看,丫丫才三個月你是在他多大的時候就帶了個女人回家?還是我懷著丫丫的時候就已經成了你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沒有那樣做。”唐正亞被褚璣說得無話可辨:“我跟她真沒什麼。”
褚璣笑得很好看,隻是唐正亞看得心裏發怵:“你跟她沒什麼?跟誰沒什麼?到這時候反倒是不好意思去提人家的名字了,還是你們有愛稱不便在我麵前說起。對兒戲倒是配了不少,我倒是巴望著哪天你們演一出梅龍鎮,朱厚照和李鳳姐嘛!好像從前有個名字叫做一夜皇後是吧,你們倆還真是切合實際。”
唐正亞一下子抱住褚璣,想了半天沒有找到東西塞住褚璣那張嘴。隻好堵上去,強行吻住她。褚璣揚起手毫不猶豫重重扇了唐正亞一個耳光:“唐正亞你要是再碰我,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讓你難堪的事情。”說完,重重摔門往兒子的嬰兒房去了。
唐正亞看著手裏的離婚協議書和扔在地上的鑽戒愣怔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