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街從頭逛到尾以後,我倆得出一個結論:其實各地的小吃街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有羊肉串,烤翅膀、炒粉等這些東西。我一路嚷嚷著要吃牛肉丸亦也被弟弟嘲笑了一番,說牛肉丸哪裏沒有,偏偏來這裏吃。想想也是,於是我隻能將目標轉移,很快就鎖定了杭州臭豆腐。我一向都喜歡吃豆腐,所以看到有賣臭豆腐就趕緊湊了上去。那個店主,五個肥肥的手指頭一舉,說,“五塊一塊。”特色的杭州普通話,如東莞盛產的“莞式普通話”,我半蒙半猜地雖是聽得十分別扭,但一想五塊才賣一塊錢,好像很便宜的。就說來兩份吧,結果結賬的時候,那個店主又舉著肥肥的十個指頭說要十塊錢,我有點納悶了,不是五塊一塊嗎?兩份就是兩塊錢啊,怎麼是十塊錢呢?於是店主又用他的杭式普通話連比帶劃地解釋了半天,這下我終於聽明白了,他的五塊一塊,既指五塊豆腐一份,也指五塊錢買一份。總之就是我花了十塊錢買了十塊臭豆腐,滿滿地一大盤,吃到我倆崩潰。老弟還不忘了鄙視我一下:“都不想想,一塊錢可以買五塊豆腐,你以為是你自家開的店啊。”想想也是,腦子秀逗了,嗬嗬。
這滿街琳琅滿目的工藝品中,最吸引我們眼球的是一種麵包掛飾,做工十分逼真,和新鮮出爐的麵包沒啥區別。我開始的時候還理所當然地認為這當然不是真的啦,可是當我手指摸了上去,居然還是熱熱的,這下我不確定,也不敢捏了,輕聲問:“這不會真的吧?”這時候,我旁邊的另外一位旅客也驚呼:“好像是真的哦?”於是我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又弱弱地問了店主一句:“不會是真的吧?”店主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假的!”嗬嗬,這下我可敢放手捏了。後來我們又在旁邊的批發店了看到這種麵包掛飾,而且還不隻一種,還有饅頭,包子等等好多種,逼真得可以直接拿到點心店裏去賣。
再後來我們在另一個小店裏又看到了有這種麵包掛飾,旁邊有個遊客在詢價,店主說:“20塊錢!”我脫口而出:“前麵批發店裏才五塊錢一個。”“哪裏呢?”“就在前麵不遠處。”我還十分熱情地要給人家指路,弟弟扯了扯我的衣角輕聲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哦……是哦。”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拉著弟弟開溜。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我都被那個店主殺死好幾遍了。嗬嗬。
轉了幾趟車回到下沙的時,天色已黑,我們在大街上等了半個多小時,才打到回學校的的士,而且還是勉強拚到的士。這是杭州的特色之一,隻要順路,司機是可以半路再拉上其他乘客的。在大街上閑晃的這半個小時裏,看著在夜幕下孤零零綻放的霓虹燈,我心頭再次湧起身在異鄉的孤單,夜晚天氣裏略略的寒意讓我的傷感更加強烈。
下沙是個新開發的工業區,目前杭州的大學基本上都集中在這裏,但是由於籌建也才那麼幾年,人氣不是很足,路上許久都碰不到一個人,夜空也不如一般的城市會被燈光暈染得明亮,緋紅,這裏的夜漆黑而空曠。新建的大學校區,更是因為少了文化底蘊,而讓人覺得很荒涼。弟弟說他們都笑稱,這是個工廠,學生是批量生產下線的產品。
似乎所有感傷的情節、因素都在這個夜晚拚湊到了一塊,因而讓我在杭州的第一個夜晚,找不到一點歸屬感。我感覺我把自己放逐到了一片茫茫曠野之上,而我還沒有做好飄零的準備……其實,我從來就沒有做好飄零的準備。
本來說好要住弟弟學校的招待所,但是由於訂房的時候,工作人員的態度很差,於是弟弟便改在學校旁邊的一個家庭旅館訂了房。在下沙,因為土地便宜,在大學旁邊,有很多這樣的家庭旅館,房子很新,設備不算好,但基本上該有的都有,隻是我怎麼都還是覺得這有點像民工周末出來開房的那種廉價旅館,一點都不喜歡。我還是比較喜歡學校裏的感覺,總覺得學校環境等方麵,相對要單純一些,更能給人安全感。我,其實很多時候也很挑剔,未必是很昂貴,或很高檔,我,隻尋找我想要的那種感覺。但那個夜晚,在那個漆黑的校園,在那個不怎麼好的旅館,我沒能找到那種會讓我安心的感覺,心情一直被孤單和思念侵蝕……但幸好有弟弟陪在我身邊,也許很累的關係,我迷糊中不知不覺睡去,倒也沒有失眠……
再次回到西湖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在南玉山莊辦好入住後,我們幾經打聽,租到了兩輛市民自行車,所以西湖之旅,我們是在自行車上完成的。後來逛到精疲力盡的時候,不禁感慨,幸好有車騎,不然我們肯定走不完西湖這麼大的景區的。
旅程從蘇堤開始,由於恰逢端午假期,遊客很多,坐在自行車上,看到黑壓壓的都是人頭,不過由於我倆車技都很好,遊龍般地在人群裏穿梭,突左突右的,在最初的時候,玩得不亦樂乎。遇見的第一個景點是“花港觀魚”,由於有很多旅遊團,於是我們一路上都跟著蹭導,由此也聽說了“花港觀魚”典故。傳說當年康熙遊江南的時候,在該景點親筆題下了“花港觀魚”四個大字,由於在古時四點為火,為了避免讓魚兒生活在火中(導遊講解的時候用的是“水深火熱”這個詞,但琢磨了一下,發現魚還是可以生活在深水中的,於是改成火中),特意把“花港觀魚”的“魚”字下麵的四點底,寫成了三點,因為三點成水,這樣魚就可以在水中暢遊了。隨後又聽另外一個導遊還介紹說,“花港觀魚”這個景點裏養的魚是由鯉魚和金魚雜交而成的,俗稱“紅魚”,現在國內大部分景區內養的觀景魚都是這種魚。蹭導是自助出遊必學的本領之一,這樣可以了解到最有特色的旅遊文化和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