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一怔,而後撲哧笑出了聲,拉著她走到床畔,打趣道:“你這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麼?我是讓你休息,我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午膳時候再來陪你。”
薑傲芙麵色更紅,又羞又囧,垂著臉點了點頭。
待得雲逸走後,她捧著自己的臉,暗道,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和雲逸單獨相處就會想到歪處呢?難道……她真的變的邪惡了?
呼出一口氣,她倒真的覺得疲累了,畢竟昨夜裏可是幾乎沒怎麼睡。
脫了鞋襪,去了羅裳,她鑽進了滿是雲逸龍涎香的被窩,緩緩閉上了眼,很快便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禦花園內,雲逸看著立在麵前的雲榮軒,思量半分後道:“已經決定好了嗎?明日便啟程?”
雲榮軒點點頭道:“明日便離開了,想著走之前,再和大哥喝一杯,不知可否?”
雲逸笑笑,拍了拍雲榮軒的肩膀道:“你我兄弟,一杯怎夠?”
說完,雲逸便吩咐了小穎子去拿了陳年美酒,二人便在那聽雨亭中喝起來。
聽雨亭外的芭蕉開了花,那紫紅色的花徐徐垂下,空氣中有一股好聞的草木清香,隻是聽雨亭外無欲可聽,倒是一件憾事。
雲榮軒端著酒杯,目光落在亭外,思緒不知怎麼的就飄在了上一次在這亭中品女兒紅的場景,才不過短短時日,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哥。”忽然開口,雲榮軒的聲音中有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雲逸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我這一去,隻怕段時間不會回來,我便祝你和傲芙早生貴子,和美幸福。”說完,他端起了就被,敬了雲逸一杯。
雲逸也幹脆的一飲而盡,俊美的麵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他與雲榮軒雖不是與雲景一般由同一個母親扶養長大,可是兄弟之間卻也親厚,他這麼突然一走,他到底是舍不得,便又替他斟了一杯,點頭道:“你的心意,我知道。”
說完,二人又是一碰杯,一飲而盡。
“傲芙她,會是一個好妻子,好好待她。”幾杯酒喝下,雲榮軒麵頰微微泛紅,他目光飄忽在遠處的花草間,口中喃喃低語。
雲逸看了他一眼,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覺微微點頭道:“你自放心便是。”
雲榮軒淡淡一笑,忽然就放下了酒杯,起身衝著雲榮軒一行禮道:“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看望母妃,向母妃告別,便不能陪大哥了。”
母妃?
雲逸點了點頭道:“也替我帶個好,你走後,我會時常去探望她老人家的。”
雲榮軒隻笑不語,而後轉身離去。
看著他孤零零的背影,雲逸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與雲榮軒之間的距離便拉遠了。
就好似今日,他們兄弟對飲,卻沒了往日的親熱和熟絡。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為了傲芙?
這時候,小穎子匆匆跑來了:“主子,皇上請您去養心殿。”
雲逸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雲榮軒孤單的背影,然後便起身走去了反方向。待得他走後,雲榮軒卻是忽然轉過身來,看著他急匆匆的腳步。
嘴角不著痕跡的漫過了一絲清冷的笑,你我兄弟之情,便在今日這杯酒斷了。
大哥,他日再相見,你我之間,便隻剩冷漠了。
深吸一口氣,他轉過身,緩步而去。
賞鯉閣內,雲景一臉沉鬱的坐在椅上,一盞他素日最愛的翠竹清茶也是一口沒動,直到放涼。
如蘭不敢打攪他,靜靜退在一旁,垂著頭一言不發。
當觀心走進賞鯉閣內時,見到的便是雲景像個孩子一般賭氣似的垂著頭,嘟著唇。看著他這樣,她眼底的溫柔後隱藏了一抹不忍和嫌惡。
不忍的是,看著這樣的他落寞悲傷。
嫌惡的是,她關心托付終身的人,竟然是個帶著孩子心性的男人。她微微咬咬唇,將腦海中的雜念擯除,換上了溫柔的笑意,走到了雲景身旁坐下。
“景弟,還不高興嗎?”
聽見觀心的聲音,雲景抬起頭,看著她絕美的臉蛋,眼眶驀地一紅,低聲道:“觀心姐姐,對不起,我沒用,父皇母後不肯答應我們的親事。”
不答應?
這早就在觀心的預料中,她淡然一笑,伸手握住了雲景的手,溫柔道:“滴水可穿石,不急在這一時半會,你今日必定是惹惱了皇上皇後吧,一會去給他們斟茶認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