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看病?”殤墨樊倒是沒有抽回自己的手,連日來的鬱結似乎在看到了她之後消散了。
“氣虛血虧看來你還真病得挺重的。”簡思辰鬆開他的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摸了他的脈搏,很亂,像是病入膏肓的那種。
誰知道殤墨樊隻是笑了笑,說他自己的病自己知道,根本就用不著什麼大夫,還說那些大夫都是庸醫,每天隻知道逼著他喝那些泛著苦味的湯汁。
聽到這裏簡思辰低低的笑著,才知道什麼都不害怕的大男人,竟然還會怕喝中藥,雖然那味道確實不怎麼好,但也不至於怕成這樣,還橫眉冷對的,瞧把那些侍女嚇得,連個收拾屋子的人都沒有了。
雖然現在是晚上,可簡思辰還是推開了窗子,讓屋子裏麵的中藥味道散一散,然後讓門外瞪著的雷諾再去端一碗藥來,說是他們的少主要喝藥了。
當時簡思辰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雷諾的眸子都亮了起來,很高興的向外跑著。
她搖著頭又關上了門。
而這時候屋子裏麵的味道淡了許多,她走過去拉上窗子,然後又回到了他身邊。
而床上的殤墨樊就那樣看著她,直到她又坐回來,才有些惱怒的問著,“誰說我喝藥了,誰讓你擅自做主的!”
顯然這冷漠的男人可不吃簡思辰這小女人的一套,畢竟發號施令慣了,突然地有人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的,他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那怕明知道這些根本就是為了自己好。
“病了就得吃藥,別讓關心你的人惦記著,這可是誰都知道的道理,你一個堂堂的大城主,不會是連這點小事情都不懂吧!”簡思辰現在沒了慌亂,隻是麵對一個病人,所以說話也變的隨便起來了。
殤墨樊不是不愛說話,現在確實像她說的氣虛血虧,他沒那個精力和她吵,隻能閉上眼睛躺著,耳邊卻聽著周圍的動靜。
簡思辰知道他在生悶氣,也沒心去勸他,她說的都對,是他自己無理取鬧而已,她想了等藥端上來,如果這個男人不喝,她二話不說就離開,才不會在這裏受窩囊氣。
過了一會門外有了敲門聲,簡思辰站起身門就打開了,雷諾出現在門口,手裏還端著藥,看來這個城主是相當的難伺候了,侍女們都不敢過來了。
而這時候殤墨樊也已經能夠睜開了眼睛,簡思辰接過藥遞到了他嘴邊,殤墨樊隻是沉默了一小會,然後端起碗大口的喝了下去。
雷諾接過碗,有些興奮地看著簡思辰,直說還是夫人高明,以後少主的藥就由夫人喂了。
簡思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接手了這麼重大一項任務,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雷諾的關係才痛快的喝了那些藥,她想應該讓雷諾每天的站到這裏,殤墨樊一定沒法造次了,更不會像剛才那麼的拽了。
其實她哪裏知道,殤墨樊隻是給了她足夠的麵子,如果是他們兩個人,這碗藥一定是喝不下去的。
“少主,夫人已經來了,還請少主盡快讓夫人搬到清心居來!”突然地雷諾就跪在了地上。
簡思辰聽了這話,看了一眼殤墨樊,那深邃的眸光此刻也正對著她,而她的心一慌,立即的就想到了自己是上了當了。
原來他倆早就下好了套,等著她鑽呢,而她偏偏還同情心泛濫,一下就被引到了套中。
她看了看雷諾,後者隻是跪在地上低著頭,連眸光都不給她,她隻能瞪向了殤墨樊,而那病歪歪的樣子,她真的說不出什麼話來。
今天這一趟是真的不該來,如果知道來了就是將自己賣了,她說什麼也不會生出憐憫之心來看這個勢必要與她糾纏不清的男人。
又是一個三天後,風和日麗,太陽早早的就露出臉來,簡思辰睜著眼睛瞪了一宿,最後還是將天瞪亮了。
今天是她與殤墨樊成親的日子,而她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的喜悅之情。
終於她還是將自己就這麼的嫁了,不管是出於同情心還是別的,過了今天她就成了別人的媳婦。
想起了那一夜的混亂,也敲定了這場婚姻的契約關係,他保她平安,而她替他解了此時的憂愁,沒有男歡女愛,有的隻是非要栓在一起的關係。
成群的侍女走進來,給她沐浴擦身,她想自己洗,可是身不由己的被按在了浴桶裏麵,幾隻手伸進來,揉著捏著,就像她多少年沒洗過澡一樣,難道還會汙了他家城主的身子!
心裏的不願沒有說出來,就算是一場契約,這也是她第一次出嫁,她不想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