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綠的小眼睛看著,不時的發出嘀嘀嘀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節奏,更像是什麼心語。
簡思辰聽得有些迷惘,看來這蜘蛛累得夠嗆了,連叫聲都這麼奇怪了,可是下一秒她就傻眼了,四周都是嘀嘀嘀的聲音,好像有更多的蜘蛛聚攏了過來。
她幽怨的瞪過去,覺得這家夥也太不厚道了吧,她都沒有去喊救兵,它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埋怨歸埋怨,為了活命她還得拚命的跑著,尤其是蜘蛛還沒有聚攏的時候,如果等會真的聚齊了,她不定會被分成多少塊呢?
但是兩隻腳哪有八隻腳跑得快的,隻一會功夫,四麵八方都是嘀嘀嘀的聲音,她見識過,小小的一棵樹上都是細小的蜘蛛,別看那東西個小,但是本領卻還很大,何況是在這麼大的林子裏麵。
她粗喘著,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她心慌著已經分不清方向了,跑了這麼久還是高大林立的大樹,四周陰涼的,好像有風從那邊吹了過來,很響。
就在她停留的這幾秒鍾,身邊已經圍了很多的蜘蛛,紅的綠的幾乎各式各樣全都有,難道這要是開個蜘蛛家庭宴會嗎,隻是她這小身板肉少還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動也是死,不動也是死,不過這區別就是動了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怒目圓瞪著,她給自己找了一個活下去的勇氣,瞬間暴漲的靈力讓她的眸子又紅了幾分,她大吼著衝到前麵,拿起木棒子打著,不知道什麼汁液亂竄著,濺了她一頭一臉,腐蝕的味道,她想吐卻沒有空隙。
跑著跳著,就是沒有停下來,她覺得自己的手腳開始不受控製的舞動著,眼前無數的模糊影像,慘烈的嘶吼聲音。
衝到了一邊然後停了下來,回過頭那些蜘蛛幾乎四分五裂很慘烈的躺在了一邊,有幾隻幸免的全都停留在原地,似乎很難相信這神聖的兵團就這樣毀滅了大半。
紅色的眸光變淡了,掌心中的紅也漸漸的消退。
好像曾經有過這樣的情景,那隱在眉心間的紅痣被什麼消散了,在鬥獅大會上麵那一幕清晰的躍入了眼簾,原來那嗜血的因子一直存在了人的心中,隻是未被激發。
如果說蜘蛛就這樣被擊退了,那就是好事情了。
可是沒過多久,又湧上來了更多的,見過蜘蛛兵團吧,現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它們的影子,看起來惡心麻應人。
她扔掉了手中的木棒子,一步一步的後退著,實在不想再這麼打下去,此時身上臉上到處都是腥臭的汁液,如果將她擱在它們中間,廣憑氣味一定分不出來誰是誰了。
不行,真的不能留在這裏了,她沿著豁口向前跑著,細微的風開始變得越來越大,吹得她衣袖飛舞著,頭發都張揚開來。
一身腐肉的氣息,早就看不出來她是人還是妖了。
斷崖絕路,往下看數十米,一條奔騰咆哮的溪河,卷起無數的浪花,怒吼著流向了看不見的遠方。
簡思辰驚恐的立定腳步,一身素衣屹立在這斷崖,裙帶飄飄,宛若仙子。
身後密密麻麻的蜘蛛已經跟了上來,還在不停的朝著她靠近著,嘴上那鋒利的爪牙張開著,不斷的摩擦出聲音,像是利器之間的交錯。
簡思辰隻望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她仰天自問,輕笑著,“殤墨樊希望你不要怪我今日的決定!”
說著縱深跳入了那道深淵,素色的影子一下子衝到了河裏。
隨著水花的濺起,本來岸邊上那些駭人的蜘蛛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身後那些林立的大樹和其他的綠色植物也都沒了影子,再一看那邊就是無盡的白茫茫一片,原來走了這麼久,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霧蒙的大雪山。
衝入河底的那一刻,清涼的河水猛烈的灌了進來,她的腦子一下就蒙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下墜著,那樣子就像一個普通的溺水者,捉不到什麼救命稻草,隻能隨著水波浮動。
這水的溫度極低,越是往下沉就越凍得難受,簡思辰很奇怪這麼長的時間了,她不早就該死了嗎,竟然還能感覺到冷。
不是她命太硬,連閻王殿都懶得收吧。
這時候四周的水紋有些波動,似乎有什麼正朝著她這邊遊過來。
她微睜開眼簾,竟然還能看到模糊的水中有個模糊的影子,塊頭很大,而且遊得很快。
她笑著,原來想死都挺難的,連水中都會有東西在等著她。
她舒展了四肢,也懶得動了,愛什麼就什麼吧,就這麼算了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