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煙重樓有些害怕的後退著,可雪蓮卻笑著喊著她,問她是不是真的不想證明自己勇敢了,如果她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它還可以送她回去,就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此後她還是煙家的大小姐,未來雪國的王後,隻是能不能得到雪天昊的垂青還要看她的造化。
聽著聽著煙重樓猶豫了,她問它能有什麼好辦法,既然她已經來到了這裏,就沒想這麼離開的,隻是她不想騙它,她真的沒有那麼的勇敢,來這裏隻是一時的逞能,其實她心裏是後悔的,如果空手而歸隻是不甘心而已。
雪蓮說她很誠實,她和雪天昊的緣分本就是天定的,誰也改變不了,如果她想改變,就必須走出這一步。
煙重樓按照它的指引,真的到了近前,心思單純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這萬年老妖的對手,那掩藏在妖豔花蕊之下的不安定的心已經躍躍欲試著,它要利用來這裏的雪國的魂,離開這裏,擺脫曾經與雪王定下的護著雪國的約定。
一千年開花,一萬年焚化,一代接一代,它煩了,它膩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清純的魂,它必須要走出去。
眼看著熾烈的靈魂在靠近,它興奮的開始搖晃起來。
煙重樓有些害怕,差點拔腿跑出,卻被雪蓮攔住了去路,它說勇敢一點,隻在手腕的位置畫一個小口,讓她們的血液融合在一起,這樣她就會擁有了超人的能力,再也不會被雪天昊瞧不起。
雪天昊,此刻煙重樓的腦海中被那個欲望填滿,她不自覺地伸出了自己的右臂。
雪蓮伸出了粗大的觸須,用力的刺了進去,那飽滿的新鮮的血液順著根莖傳過來,它仿佛看到了自由的空氣。
可是沒過一會,雪蓮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那血液,不……
它嘶吼著想停止,卻已經抽不回了觸手,那一刻它再也看不到自由的天空,而是看到了比焚化更加膽顫的事情,那就是死亡,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花蕊保護下的血珠一點一點的增破出來,它想保都保不住,它的花蕊正對著煙重樓,那雙眸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此刻正沒有意識的看著它。
原來命中注定的劫數都是因為它的貪婪,原來它與雪國共存亡的事情還是真的,再吐出血珠的那一刻,它的觸手離開了那白皙的手臂,眼看著血珠被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一口吞下。
它萎靡的匍匐在地上,不甘心的說著,“重樓這都是命,我注定要為你而亡,而你注定要為雪國而亡,你的命運也比我好不到哪裏,現在雪國沒有了血珠的支撐,恐怕過不了幾天將會一片廢墟,重樓,這都是命,都是命啊………”
在一陣像是慘笑的淒厲聲音之後,這株不知道焚化了幾萬年的紅蓮終於倒在了地上。
而煙重樓還在回味著它的那些話,竟然是什麼都不明白。
突然體內似乎有什麼要破繭而出,她難受的嘶吼著,然後在刺眼的光芒之後,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她不敢動也不敢出聲,直到了雪天昊將她帶到了這裏。
見她顫抖的樣子,雪天昊決定什麼都不說了,看來崖上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也許真的是其他的妖魔感應了紅蓮的吐珠,前來搶奪,不過這些誰都無法證明了。
他告訴她在這裏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回家去,這兩天的事情先不要說出去,等過了這個風頭再說。
誰知道煙重樓剛躺下來,外麵就有了動靜,連宮殿都在顫抖著,似乎天崩地裂的感覺。
雪天昊一下就站了起來,告訴煙重樓留在這裏不要隨便走動,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山上的雪豹已經跑了下來,到了雪天昊的身邊直接氣虛喘喘的說著,“主人,好像雪崩了,大麵積的雪砸下來,看來後山是保不住了!”
雪天昊的眉心直接的擰著,心裏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不隻是雪崩這麼簡單的事情。
果然的第二天朝中的大臣就都來了,昨夜那束紅光想必所有人都看見了,而今天卻沒有看見塔樓的血珠,那裏還空著,而昨夜又那麼大的動靜,不得不讓這些人害怕了起來。
後山已經毀了,一定是血珠葬身在了雪海中,這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是天將亡雪國嗎?
雪天昊不敢說煙重樓已經回來的事實,讓雪豹守在門口,進出的侍女都三緘其口,誰都不能說出去。
可是即便是如此,雪國的災難卻沒有過去,很多的野獸開始進城襲擊人類,雪山也變得很不平靜,曾經最常走的路已經沒有人敢走了,不是葬身雪海,就是被野獸吃了,雪國開始動蕩不安,關於血珠的謠言越傳越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