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九重塔高聳威嚴,鎮壓一切邪惡力量之源,事隔了這麼久再走進來卻沒有了往昔的堅決,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喊聲似乎猶在耳邊,殤墨樊沒有怕過什麼,而此時卻很害怕那被仇視的恨意。
“怎麼了,現在知道怕了?”謙的眼眸對視過來,那眼中多少帶了些戲愚。
殤墨樊抿了抿唇,擦肩而過,就算他再狼狽,也輪不到他來教唆什麼。
九重塔高九重,九重之外心迷蒙,若問此塔因何來,鎖心鎖身鎖情……
第九重之外,殤墨樊立在那裏,塔內已經掛滿了浮沉,有些刺鼻的味道,往事如煙,雖然已經物是人非,可是擱在心中的傷痛還是沒能擱淺,眼望著那邊高高的架台,人已去但影子卻還在。
沉重的鎖鏈碎裂成了兩段,一段掛在台上一邊散在地上,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但心還是被揪緊了,聲聲的呼喚著他在怕在顫抖。
冰涼的大手伸過來,謙的麵頰出現在了對麵,赤紅的眸子中多了絲傷悲,他知道此刻他們的心中感同身受。
“開始吧。”殤墨樊閉上眼睛,隔絕了一切的傷痛,如果這裏就是痛的開始,那就同樣在這裏結束。
謙的手伸過來,看著那如玉般的肌膚,老天真是不公平,何時何地都會偏心於他,明知道那就是罪惡之手,可還是讓他們相遇相愛,而他卻還是甘願去做那個影子。
是可憐他癡心吧,所以這一次終於給了他一次機會,可以翻身的機會。
“你不後悔嗎?”
殤墨樊的眼眸又睜開了,看著他,“這不也是你期望的嗎!”
看著重新閉上的眼簾,謙有種被窺視的心悸,可他和他本來就是那樣,心思又怎麼會不同!
冥冥中自有定數,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可一旦來了就推不出去,他沒有必要非要糾結於此,雙手已經緩緩的推出,與殤墨樊的對接在了一起,強大的白光相互交纏著,而他們終於按著定律走在了一起。
哐的一聲白光中有什麼炸開了,殤墨樊的身體輕飄飄的被撞擊到了地上,臉上慘白著毫無血色,再看謙一臉紅光的睜開了眼睛。
報複之心油然而生,他伸腳踢了一下那個沒有魂魄的男人,嘴角咧開一絲笑意,但這樣心情也沒有好多少,他收起笑臉往外走,轉過頭又看回來,最終歎了一口氣,然後抱著那具身體將他平放在了旁邊平坦的石階上麵。
飛身躍下九重塔,他的靈力現在已經達到了九重天,抬頭看著塔頂,伸手將一束白光聚在那裏,就算再恨那個男人,他也不能趁著現在讓這裏的陰暗損壞了他的身子。
大步走回了禁地,黑潭中的潭水老遠的就能聽到了拍擊的聲音,一道藍光守在結界處,他知道那是魅兮的藍鳳。
強大的靈力在靠近著,藍鳳扭頭看過去,卻發現還是那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可是有哪裏不太一樣了,似乎有種熟稔的味道。
“你跟在我後麵,我們現在進去救她!”謙走過來,用手再次摸上了那層結界,粘結力一下將他粘住了,這次卻沒有再反彈。
而隨著他靈力的輸送,這層結界又奇跡般的消失了,他收回自己的手,眼眸看著漆黑的潭水,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似乎這一次真的有什麼在改變了。
一種心痛般的熟悉,那裏好像真的有什麼在呼喚著自己,而那種來自身體中的共鳴,讓她忍不住的向前挪動著步子。
嘴裏偶爾的會有氣泡冒出來,黑潭中沒有魚,卻有些湧動的氣流,簡思辰想起了在羅布泊中的往事,心情跟著起落著,尤其是羅布泊和樓蘭的那種執念,讓她害怕的同時又很羨慕。
腳步最終停在了一處廢墟麵前,那是碎裂的建築碎塊,堆積在了一起。
不知道這些麵壓著的是什麼,有氣泡不停的從這裏冒出來,看來這下麵是空的,也許秘密就是藏在這裏。
她雙手搬起了那些碎片,手心摸上了一些奇怪的凹凸,拿起來似乎是些花紋,她的手指摸上去,震心的痛意襲來,她驚嚇的扔掉了手中的東西,眼睛發蒙的看著,有什麼在呼之欲出。
緊張到了想要逃離,如果不是心裏的那種信念,她幾乎狂奔而去,而此時卻是穩了穩心神,接著用手去搬開那些石塊,手心卻小心的再也不敢去碰觸了。
一個圓形的孔洞露出來,那些氣泡變得越來越大了,這下麵好像真的有一個空間,簡思辰就那樣望著,心裏卻不太願意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