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塔晝夜泛著白光,裏麵偶爾傳出幾聲淒厲的喊聲,沒有人敢去靠近,如果說世界上哪裏都會有禁區,而這裏就是屬於狼族的……
一個月之後,樊帶著隊伍回來了,身心的疲憊難以言表,如果能結束這場戰爭,他真的不願意帶著這些人走出去,那是一條不歸路,也許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部落中有人歡喜有人憂,見不到親人的家人會痛苦,而看到親人的士兵除了歡喜就是憂愁,戰爭還沒有結束,他們能回來第一次,但那不代表就能回來第二次。
祈禱戰爭的結束,成了他們整個狼族的必修課。
樊站在那裏久久的才想著離去,如果他還是這裏的王,那也是個失敗落魄的王。
“魅兮,魅兮……”在外麵就沒有看見那個女人的身影,想起了一個月的久別,他心裏也生出了癡戀。
那些侍女見到他都有些膽顫的跪了下來,可樊沒有時間去理會,直接的拉開了所有的地方,可是還是沒有魅兮的身影。
他的眉頭縱了起來,然後大步走出去,他想起了她能去的一個地方。
謙的宅子裏麵根本就沒有人,裏麵已經有了些灰塵,如果不是長久的沒有人,這裏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的心裏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怎麼一下子這倆個人就一同消失了,想起了謙為魅兮擋的那一劍,他不是小氣的人,可也是個男人,他知道如果他是女人他也會很感動。
懷揣著小小的不安,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不管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一定會有人知道,所以他直接的問了自己屋中的侍女,二公子和魅兮去了哪裏。
曾經在那一天,長老們帶離魅兮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隱蔽,而二公子也因此失了蹤,所有人都認為那女人是禁不住戰爭的恐懼已經和二公子遠走高飛了。
這話很傷人,他們支支吾吾的說都不敢說出來,隻是跪在地上說了不知道。
這哪裏像是不知道的意思,恐怕所有的事情已經隻有他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他怒氣衝衝的喊著召集了這裏的大臣,那些人站在他麵前,臉上帶著猶豫,也許事情真的不該這麼解釋,可是七七四十九天還沒有結束,隻差十九天,希望這一切都能順利的度過,如果真的結束了,就算是死他們也死得甘願。
其中一個長老守護著所有的人,然後獨自一人跪在了那裏,“是我守護不利,還請王責罰!”
樊隻是眯著眸子看著,讓他說重點,他問的就是魅兮和謙呢?
長老還是跪在那裏,說自從大王帶兵離開,二公子就醒了,問了魅兮的地方,每日都會過來看望,我們知道公子重情重義,所以誰都沒有在意,直到那一日,二公子執意要帶著魅兮離開,說是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我們攔阻卻沒有成功,眼看著他們就那樣走遠了。
樊一掌擊在桌子上麵,憤怒的眼眸看過來,讓他再重複一遍,剛才說了什麼。
長老麵色不改,將二公子帶走魅兮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現在事情緊急,他們不能不早做設防。
淒慘的笑聲,樊的眸子有些冷淡,虧他掏出了真心,原來那女人還是和謙走了,他憤怒的衝出去,他們不是走了嗎,那麼他就將他們找出來,一定要問問他們是什麼意思。
“王你不能走,現在內憂外患,如果你離開了,那些人闖進來,部落就完了。”
樊的腳步在這幾句話之後停了下來,他的雙拳緊緊地捏著,眼眶變得赤紅赤紅的,可是身兼重任,他的確是沒有謙走的灑脫,也許放他們離開真的才是明智之舉,打過了這一場,他就公布他們已經離開的事實,沒有了五彩石狼族也就有了希望。
可是他們即將成為被人攻擊的對象,一個女人一個弟弟,他真的能狠得下心嗎?
樊的腳步停了,但心思卻沒有停,冷靜之後,他才發現長老的話有諸多的疑點,就算是謙要帶著魅兮離開,也不會挑在這個時候,畢竟魅兮的身份,現在留在狼族似乎才是最安全的,現在帶到哪裏都是危險,如果謙真的想要保護那個女人,就堅決的不會做了這樣的事情。
可是長老們為什麼要騙他,騙他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他想隻有找到謙才能找到答案,他確信他們是沒有離開這裏。
夜半,微冷的風有些大了,吹起的簾子晃悠的人越來越睡不著覺,黑暗中樊睜開赤紅的眸子,瞪視著遠方,突然一個白色的物體冒出了一縷紅光。
他心驚了一下,然後立馬的坐起身來,揉揉眼睛,卻再也沒有看到什麼紅光,他覺得也許是自己眼花了,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那高聳的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