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念到名字的那幾家人很快就把貪墨的錢交出來了,本來他們都想掙紮一下的,但是一想到不交就要見官,就沒有不交的膽子了。民不與官鬥,這個道理還是懂的,雖然他們生活在天子腳下,也為官老爺家工作,但是他們到底是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而已,他們知道,這個地方,有皇帝,有王爺,有許多很大的官,但他們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令,而且,進官府,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雲千樂就算再不受寵,也是官家的千金,官官相護。
而且,就算不去見官,他們也不敢不交,雲千樂明明是一個嬌嬌小小的女子,站在陽光下的身影有些單薄纖細,可是一雙眸子,卻滿是冰冷,讓人不敢對視,看上一眼就像掉進了寒潭裏。做出來的事情也讓人不寒而栗,這得什麼手段,才能把人打得一點血都不流又痛得要死啊?其實打人的是丹參,跟雲千樂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也並不妨礙眾人把賬記到雲千樂的頭上,屬下都那麼厲害,主子一定更厲害。
本來,吳大的女人還想說什麼,但是丹參默不作聲的抽出他的劍,默默的擦拭著,丹參的劍很鋒利,在太陽底下閃著光,吳大女人絲毫不懷疑,如果她再多說什麼,那把劍一定切斷自己的喉嚨,隻得作罷,怏怏的住了嘴。
所以,這是一件沒有反對,絕對服從的事情。
錢交出來了,那些人自然也不能在呆在莊子裏了,雲千樂讓那些人搬出去,田地也不再讓他們種植了,而是根據陳伯的建議,把多出來的田地,約定租金,租給了那些老實能幹的人。並且宣布,租金不會每年一變,交足了租金,剩下的都是他們的。
處理完莊子的事情,時間已經不早了,雲千樂也沒打算逗留,走的時候,雲千樂打算把陳伯接回京城養病,可是陳伯拒絕了,陳伯自雲千樂娘親嫁給了雲尚書開始就一直在莊子裏幫忙,如今已經有十多年了,雲千樂讓他離開,他也是舍不得的。再三勸說無效之後,雲千樂隻得無奈的為陳伯請來大夫後踏上回城的道路。
馬車在寧靜的道路上行走著,旁邊不遠處的小山坡上正站著一紅一黑兩個修長的身影,紅色衣服的人一臉的邪氣,頭發半紮著垂在腦後,一張堪稱英俊的臉配上那邪氣的表情,在紅衣的襯托下,讓人覺得分外的妖嬈。
“沒想到,雲大小姐,居然有這樣的手段。傳說啊,果然不能信,古人成不欺我。”是誰說雲尚書的嫡女是個蠢貨,讓我知道了本公子踢死他,這樣二話不說就把人打一頓的脾氣真的是木訥嗎?這樣一張一弛,收拾了刁奴又收買了人心的手段,就是他也做不了那麼好吧,他敢保證,見識過那一幕的人,都不會再敢起異心。還有,她身邊的那兩個一男一女,是高手吧?
“哪個古人說的?”黑衣男子一動不動的看著馬車從山下走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