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和蘇子軒所在的學校,周一到周四晚上都有晚自習,一直上到九點鍾才放學,隻有周五放學比較早,因為平日放學太晚,不少學生都選擇了住校。今天周一,同樣有晚自習,蘇子軒一大早就去了學校,上完正課,他就跑了回來,又將晚自習翹掉了。
他闖進來時,肩上斜挎著背包,額上還出了汗。
看到蘇老爺子呆在這裏,蘇子軒愣了愣,頓時有些心虛,他眼神飄了飄,裝模作樣地捂住了胃,“疼死我了,早知道就不該吃太辛辣的東西。爺爺,你不是去s市視察去了,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蘇子軒將背包丟到安瑾桌上,捂著肚子倒在了安瑾床上。
安瑾的床收拾的十分整齊,加上床墊很柔軟,躺上去之後,格外舒坦,如果蘇老爺子不在此處,不需要裝難受,蘇子軒鐵定二話不說先打幾個滾享受一下再說。
蘇老爺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捂錯位置了!我不回來,你就無法無天了?”
蘇子軒眼珠一轉,理直氣壯地撇嘴,“哪錯了?”他一隻手捂胃,一隻手捂肚子,嘟囔道:“兩個地方都不舒服,不然我怎麼可能這麼早回來?平日裏,哪次不是好好上完自習?”
安瑾滿頭黑線,氣勢這麼足,哪像不舒服的樣子?
蘇老爺子被他死皮賴臉的模樣氣的吹胡子瞪眼,他板著臉,拿拐杖去戳蘇子軒的小腿,恨恨道:“小兔崽子,連逃課都要撒謊找借口,白長著麼高的個子,算什麼男子漢?”
蘇子軒慘叫一聲,蹦下床,飛快地躲在了安瑾身後,邊躲邊嘟囔,“誰說男子漢不能撒謊?這年頭連女人都照撒不誤,據科學研究,每天起碼都有七百萬人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這是人類的通病。爺爺,您跟我計較什麼?氣壞身體不值!還是別生氣了,你就當沒看到我還不成麼?”
蘇老爺子被他死氣樂了,“你還有理了?”
蘇子軒探了探頭,見老爺子已經將手中的拐杖放下了,他才從安瑾身後走出來。
蘇子軒扶著老爺子坐到床上,嬉皮笑臉的勸道:“好啦好啦,別生氣啦,真氣出問題,我爸肯定活剝了我,爺爺,您就宰相肚裏能撐船,放過我得了?我高考時給你拿回個第一還不成麼?家裏出個狀元,多給你長臉。”
其實逃課,本就不是多大的事,想當年老爺子自己都沒少幹,他隻是看不慣蘇子軒這副死乞白賴的無賴模樣,既不穩重又不成熟,跟安瑾比差遠了,除了長相隨了自己,真是哪哪都不像!
老爺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見他不停往自己身上靠,嫌棄地直瞪眼,“行了行了,好好坐直!東倒西歪的像什麼的樣子?!你就不能跟安瑾好好學學!”
蘇子軒環住蘇老爺子的肩膀,舔著臉晃了晃,“怎麼沒跟他學呀,逃課都是跟他學的呢,當然,認真學習也是跟他學的,不然我怎麼能年年都拿獎學金呢,爺爺這個進口拐杖還是我買的呢,哎,可惜,爺爺就喜歡拿它戳我,還好我特意撿了個質量好的,不然早被你戳斷了。”
蘇老爺子哭笑不得地戳了戳他的腦袋,真拿他沒轍。
其實,老爺子在外麵訓慣了人,在家裏隻想當個普通人,可惜幾個孩子見了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屁都不敢大聲放,唯一一個敢跟他正常交流的,還特麼喜歡男人,老爺子一怒之下就將他趕出了家門,結果那孩子一走就是好幾年,到現在還杳無音訊。
見孫子願意跟自己親近,蘇老爺子心底還是很歡喜的,不過怕蘇子軒得寸進尺,老頭子還是沒給他好臉色,
“行了行了,靠在我一個老頭身上,像什麼樣子?”
也不怕壓壞了我,老爺子滿心腹誹。
他這個年齡,最多再做一兩年,就該從位子上退下來了。這把年齡的人了,別看看著威壓,其實有時候就是小孩心態,真應了那句返老還童的話。
蘇子軒笑著在老人身上蹭了兩下,才站起來,嘟囔著抱怨,“再不像樣子,我也是您孫子,爺爺剛回來,就來了這裏,可真重視阿瑾,都沒見您這麼重視我。”
蘇子軒一副吃醋的樣子,頗有種悶悶不樂的架勢。哪怕知道這小子是裝的,蘇老爺子還是被他逗樂了,“爺爺怎麼不重視你了?你倒是說說。”
蘇子軒哼了一聲,“難道不是麼?阿瑾一來,住處就離您這麼近,我可是您親孫子也沒這待遇,我還以為您隻重視二叔呢,敢情是我在您跟前不夠吃香啊。”
蘇老爺子哭笑不得地指了指蘇子軒,笑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扭頭衝安瑾道:“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欠收拾?這麼大的人了,別的沒學會,就知道耍些小聰明,不就是想跟你離的近些麼?還拿我當借口,我這個爺爺當的喲,真是沒點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