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自若地掏出一包煙,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剛才陳佳熙的話,向她亮了亮:“不好意思,抽支煙。”
陳佳熙還來不及說什麼,蕭一銘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陳佳熙一愣,隨即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好奇地把門拉開一條縫,看見不遠處的船舷邊蕭一銘點燃了香煙,然後轉身麵向江麵抽了起來。
她不喜歡煙味,蕭一銘是知道的。他這麼做有回避回答的嫌疑,但是也有照顧她的意思。陳佳熙不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麼,猶豫了一下,決定等他抽完煙回來再說。
她這次作為安士雅未來繼承人來穎市談合作,其實兩家長輩還有另一層意思,隻是這個意思沒有明說。
陳佳熙卻猜到了,原本有些反感,但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覺得蕭一銘長得英俊倒是其次,做起事情來有條理,聰明能幹,就連客氣有餘親近不足也顯得有男人的傲氣和酷勁,還真動心了。
好吧,蕭一銘是有些矜持的東方男人,也許是被她嚇著了,需要點時間適應,陳佳熙也不想逼急了,免得適得其反。
粼粼水波映出煙霧吹散後那張英俊的臉上有幾分寂寥沉鬱,蕭一銘看著色彩斑斕變幻莫測的水波陷入了沉思。
忽然“砰”地一聲巨響,旁邊門被人猛然推開,一個穿著綠色衣荷葉邊衣裙,一看就是推酒女打扮的女孩子衝了出來。
她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上,用力抓住欄杆才穩住身體,這時,從那扇門裏一路吼叫謾罵著的幾個男人也衝了出來。
蕭一銘聞聲扭頭看向那邊。
女孩子慌不擇路地徑直向蕭一銘這邊奔了過來,長長的頭發被江風吹的淩亂,遮住了她的臉。
後麵那幾個男人一看女孩子慌亂中逃跑的方向不是樓梯那邊,頓時就安了心。
“跑啊,看你再怎麼跑?那些貓尿值個屁!想誑老子的錢又不聽話,你想的還真美!”
最前麵的那個男人穿著件花裏胡哨的襯衣,上麵扣子鬆開了三顆,一張嘴,那股酒氣就連蕭一銘都聞到了。他皺皺眉。
眨眼,那女孩子跑到蕭一銘麵前,而後麵那花襯衣男人也正好追到,一伸手就抓住了女孩子瘦削的肩膀。
女孩子拚命一掙,擺脫了花襯衣男人的魔爪,但是收不住力,一下摔倒在蕭一銘的腳邊。
這女孩子正是進了三號房推酒的許慕夏。
這種地方來錢快,也免不了要應付各種人。她先是被人帶著慢慢適應,學會了一些應付那些不規矩男人的技巧,實在不行的時候就找個借口溜掉,一直也沒有出什麼事。
但是今天這幾個包房的是地痞流氓,又喝高了,嫌那些聽話獻媚的陪唱小姐玩得不過癮,這個穿花襯衣的老大一眼就看中許慕夏那股清純的氣息和水靈的樣子,拉住她就不放,非要讓她出台。
許慕夏賠笑說理哀求都沒用,好不容易才瞅準個機會跑了出來,緊張的又失去了方向。
眼看前麵沒有路,許慕夏看到麵前有一雙錚亮的皮鞋,抬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就站麵前,就像溺水的人,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抱住了那人的腿急切地叫:“救救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