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許慕夏解釋:“之前和你聊的那個微信是我朋友的。”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想行騙完了之後就完失蹤?喬林也不再進一步追問許慕夏的電話號碼,已經沒有必要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喬林忽然一拍大腿,把許慕夏嚇了一跳。
“我就說怎麼感覺不對呢,你等等,我車上還有上次陪朋友買的煙花。今天正好拿來全放了,等著啊,我馬上就回來。”喬林不等許慕夏反應過來,連竄帶蹦地返身就跑了。
許慕夏跟了兩步:“等等,不用了,我們回去吧。”
“一定要的。對了,你別跟著了,你那鞋子不好走。”喬林還很體貼地囑咐著。
鬆軟的地麵,許慕夏高跟鞋一落下,後跟就會陷下去,行走困難。
跑到堤邊,喬林都佩服自己,以他那體型,一個急衝,雙手一趴,居然就勢竄上了馬路。
他回頭看見許慕夏有些擔心地向他這邊張望,還瀟灑地揮手道:“很快,你等著啊。”
喬林打開尾箱,在裏麵裝作找東西,卻斜眼偷看遠處許慕夏的反應。
許慕夏並沒有懷疑:看這人的車,那一身衣服,還有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有教養又和氣的舉止,她是遇上好客人了。
她順手摘了根蘆葦,如煙如紗輕飄飄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也好像在飄……
四周暗沉下來,遠處的景物已經變得有些灰暗了,許慕夏抬頭看去,河堤上……福先生的車呢?人呢?為什麼不見了?
“福先生,福先生。”許慕夏叫了幾聲,沒有人回答。
她慌忙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跳下來的地方,向路麵上張望,視線可見範圍內,找不到載她來的那輛車。
蘆葦從她手裏滑落,心裏升起不詳的感覺,那個看起來笑得無害而親切的男人是故意把她丟在這裏了嗎?
為什麼?
許慕夏沿著河堤來來回回地找尋了半天,天色完全黑了,路麵上的車燈照得她眼發花,現在確定那位福先生不是在作弄她,躲藏起來,而是真的走了。
她脫下高跟鞋,試圖爬上河堤,也顧不上穿的是裙子,抬腿就會走光。
蘆葦叢裏夜沉沉的,讓她害怕。
“有人嗎?”許慕夏試著喊了幾聲,隻有水流和低低的風聲在回應。
她費盡周折地找到些石塊一點點地堆積起來,小心翼翼地踩上去,第一次石塊“嘩”地一下就被踩塌了,許慕夏的腳被尖利的石子劃破,又扭了一下。
歇了口氣,她一瘸一拐地又找來更多的石塊,並用手挖了些爛泥拍進石縫裏。
不知道忙了多久,河堤邊伸上來兩隻沾滿稀泥的手,然後是一頭被風吹亂了長發的腦袋……許慕夏終於爬上河堤,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喘息。
借著路過車燈的光亮,她看到了自己又是爛泥又是淌血的雙腳光著,俯身一看,高跟鞋落在河堤下的亂石淤泥中,而且還斷了一根鞋帶。
她沒有精力再跳下去撿鞋子,就算撿上來恐怕也穿不了,索性也不去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