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是個市井潑婦,許慕夏有些幸災樂禍地想蕭一銘這種狂妄的富家子虛偽有一套,但是對付這種不會給人麵子的女人,隻怕就傲不起來了吧。
於是,那潑婦進門,許慕夏支走了肖經理,很不厚道地自個躲在門前聽戲。
“請坐。”蕭一銘麵對張牙舞爪的潑婦,語氣稀鬆平常。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還要回去做飯,沒有閑工夫磨牙,你說吧,這事情怎麼解決?”
這女人果然潑辣。
蕭一銘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說:“張豔蘭,本廠子弟,十八歲進廠,迄今為止曾經獲得生產技能大賽第一名,年度最佳員工等十餘個獎項。結婚後,有一對雙胞胎兒子,今年都要升初中,因為婆婆中風,丈夫的公司裁員,他隻得回家照顧,全家的經濟來源主要是你在安達的收入維持,生活困難。”
張豔蘭瞪著眼看著蕭一銘,這個總裁隻來了幾個小時怎麼會對她的情況了解那麼清楚?
不過,那又怎樣?
她不是沒有對領導提過自己的困難,可是誰解決得了?
“對啊,你們把廠子搞的這麼烏七八糟的,叫我一家怎麼活?福利減了,獎金沒了,逼得我們自己走,你們就連遣散費都要省,這算盤也打的太精了。”張豔蘭越說越來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許慕夏嚇了一跳,接著聽到更響的一聲拍桌子的聲音,隻聽蕭一銘也不客氣道:“請你先弄清楚,安達的事情不是卓創下的指示,我從來沒有批示過你剛才說的那些事項。”
張豔蘭有個母老虎的綽號,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怕她這張嘴,可是眼前的蕭總氣勢逼人,她一愣,聲音便小了幾分。
“反正都是卓創的領導下的命令。當初收購的時候說的好聽,什麼收購以後不會裁員,隻會提高我的福利都是放屁。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你就不認了?”
“安達的問題我事先並不知情,我既然來了,就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妥善。你們不做溝通,聚眾鬧事難道就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損壞卓創的形象和利益是你們作為員工該做的,與你們又有什麼好處可言?”蕭一銘目光犀利。
張豔蘭瞠目結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蕭一銘已經起身,丟下一句:“如果你不再胡攪蠻纏,我保證你在這裏的待遇一切如舊,甚至會更好。反之,我不介意讚同安達那些領導裁員的打算,你們都沒有把卓創放在眼裏,不是我的員工,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判?你自己想清楚到底想得到什麼,再跟我談。”
蕭一銘一推門,許慕夏躲閃不及,差點被撞到頭,尷尬地衝他笑笑。
蕭一銘看她一眼,徑自往前走去,進了另一扇們,那裏另一個工人代表等著他。
他又沒有說不準她聽,許慕夏理直氣壯地跟過去,繼續公開地在門外偷聽。
這次是個年紀大的老工人,兒子鬧離婚,媳婦丟下三歲的孫子跑去外地打工,他因為請假帶了幾天孫子,就被領導找借口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