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沈紅霞,許慕夏鬆了口氣,但是身邊的蕭一銘又讓她想起另一件頭疼的事情。
上班第一天,她就偷跑出來,在蕭一銘看來她這不是和沈紅霞逛街喝茶去了嗎?他不會馬上就開了她吧?
可是蕭一銘怎麼知道並且找到她的?
許慕夏捏著衣角,從眼角餘光觀察蕭一銘的反應,他偏偏一直都不說話。
“我……”這樣實在太壓抑了,許慕夏心想幹脆招了吧。
“不是不想見到她?我看你們在一起相處的還不錯。”蕭一銘嘴角浮上嘲諷的笑意。
是她理虧,許慕夏放鬆身體,靠在車座上說:“如果你想解除合同,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不想幹了?”蕭一銘側頭看她一眼。
“第一天我就跑出去一整天,全是我自己的私事,雖然不是有意的,但是沒有遵守我們的合同,我自認倒黴吧。”許慕夏覺得好累,懶懶地看向窗外。
“你這是想強行自行解除合同,還是本來就不想幹?不想賺錢了?”蕭一銘問。
“我當然想賺錢。你不留,我難道還求你?”
“你不是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怎麼這次連個解釋都不想給就放棄了?”蕭一銘覺得有點奇怪。
“經曆過那場車禍,我以為什麼事情都看透了,想開了,隻要能賺錢,讓爸爸和弟弟過的好些我就去做。我媽媽就是那種人,為了錢和麵子,當初丟下那個千瘡百孔的家走了。現在你也看見了,她不缺錢了,可是我看到她,忽然覺得好沒意思。別人都說我象她,都是為了錢……”許慕夏低下頭。
紅燈停,蕭一銘看著長發遮住了臉的許慕夏,瘦削單薄的肩膀,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之前發現她不但沒有準備晚飯,還跑出來優哉遊哉地玩,一堆訓斥的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不一樣。”他若有所思地低低說了一句,看見綠燈亮了,又目視前方繼續開車。
恍惚間,許慕夏以為自己聽錯了,蕭一銘在安慰她?那張毒舌嘴也能說出這樣具有安定人心的話,關鍵是對象還是她?
她抬頭看看他專注開車的樣子,不像是暗含譏諷,不自覺地就想對他說些什麼。
“親戚鄰居都說我長得像媽媽年輕的時候,我以前不知道當初她為什麼那麼狠心地下我和還那麼小的秋秋,頭也不回地走了就再沒有回來。剛才,她對我說,其實年輕的時候她也想嫁給好人,身家好,長得好,人品好……總之什麼都要好。後來她遇見一個,覺得那就是歸宿,但是兩家家庭條件差距太大,沒有公開。直到她為那個男人生了個女兒,才知道對方是有婦之夫。人家不可能為她離婚,她爭不過,就把孩子丟在育嬰院,跟一個一直對她好,卻老實巴交的男人結了婚,那個男人就是我爸爸。”
“幾年後,有錢男人死了老婆,他們又再見了。我媽就丟下我們一家子,找到被丟掉的那個女兒又跟了那男人。”
許慕夏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蕭一銘扭頭看時,她已經側身蜷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