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夏敏捷地一把按住他的手:“是你說隨便我買的。”
看到她白淨的臉迅速變紅,蕭一銘證實了心裏的猜想。
如果是以前,他會馬上揭穿許慕夏的小把戲,但此時看到她仰起頭,有點惴惴不安的樣子,像隻被獵人逮住的小兔子,想到唐思遠說過的話,她隻是為生活所迫……
看到蕭一銘還是按動了手機上的號碼,許慕夏失望地鬆開手,他就不能稍稍高抬貴手?
她是刷了卡,但是那部手機又被她編造了個理由退掉了,在她強烈要求下,店家退還了現金。
她本想再去買部高仿的,反正蕭一銘不會那麼仔細看,然後,多出來的錢給許慕秋買那部渴望已久的手機。
偏偏蕭一銘查的這麼仔細,他一旦知道她是屢教不改,又在訛他的錢,會怎麼想?
“安保,你們馬上給我派幾個人來在附近巡邏……什麼,人手不足?我們這一棟四戶每年交多少物管費,你去查查!如果十分鍾之內,我看不到你們的人,以後你們休想再收到這一棟一分錢,再等著接我的律師函。”
維權這回事,如果是一般人不較真,還真拿物業沒有辦法。但是這一棟隻要查一查就能知道是什麼樣的主,蕭一銘絕對不是威脅,而是告知。
蕭一銘放下手機,看著許慕夏,她的臉色有點白。
“明天去買手機。”他說。
這事情過去了?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的不知道她做的小動作?
許慕夏寧可當蕭一銘不知道,自己僥幸過關。
“哦。”她乖順的點頭。
“坐好。”蕭一銘看看她扯著他衣服的手,還有貼近他身體的嬌小身軀說。
許慕夏馬上起身,坐到一邊,整理頭發。
沒過一會,果然三個安保急匆匆地趕來,蕭一銘並沒有放他們上樓,而是在可視電話裏要求他們就在樓下站崗。
看到樓下按要求閃動的電筒光亮,蕭一銘對許慕夏說:“他們不會那麼盡責,一晚上眼睛都不眨,但是一個小時之內,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現在我能回去洗澡了?”
許慕夏不舍,但蕭一銘已經安排這麼周到了,她隻得點頭。
蕭一銘離開了,許慕夏看著窗外白色單子被安保扯掉,在樓下來回閃動的光亮,也覺得這裏並沒有那麼可怕了。
她百無聊賴地在客廳轉了兩圈,不知不覺走進了衛生間,這裏與外麵一樣,同樣華麗麗的裝飾,碩大的歐式鏡子。
鏡子裏映出她孤零零的可憐樣,怎麼現在她越來越不想看到蕭一銘鄙視自己的模樣?覺得鏡子裏欺騙了蕭一銘,而被蕭一銘這麼輕易就放過的女人有些討厭。
站了一會兒,許慕夏收拾了有些亂的心情,看到眼前這麼奢侈豪華的沐浴間,心想既然已經沒有什麼事了,忙了一天,自己髒髒的,隨手就打開了水龍頭。
許慕夏家的衛生間不大,裝修的也很簡潔,牆上掛著一個花灑,跟這裏在暖色光暈中閃出一片金燦燦的色調比起來真是太簡陋太寒酸了。
許慕夏一邊洗一邊欣賞那些昂貴的裝飾,心情慢慢放鬆,最後甚至還哼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