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銘不悅,陳秋蘭派人跟蹤盯梢還不算,現在就連回到家也要受監視,難道這屋裏人人都有權來窺探他的私生活?
見蕭一銘皺眉,許慕夏親昵地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展展他的眉頭,說:“這個家姓蕭,眼下你還不是大家長,但終究全都是你的。如果你說了不算,那些旁姓的說了更不算。”
蕭一銘展開眉頭,許慕夏這是在威脅拉攏那些工人,警告他們,實際上未來的主人是誰。
“蕭少,對不起,以後我再不敢晚上出來……”那人誠惶誠恐地轉身,差點撞在牆角上,逃也似地拎著垃圾桶跑了。
許慕夏啞然而笑。
工人被打發了,但他們不確定陳秋蘭或者雲舒是不是也離開,兩人靜靜地靠著牆,保持擁抱的姿勢誰也不動不說話。
一個人被帶進這個家門時的新鮮未知,預料到的冷漠排擠孤獨,各種不安的躁動,此時依偎在蕭一銘的懷抱裏,許慕夏隻覺的心裏一片恬靜安逸。
他的懷抱很溫暖,雖然隻有許慕夏體會得到她們的擁抱並不像旁人看起來的那麼熱烈,但她已經感覺頗好。
在這之前,沒有人願意並且有足夠的能力給她這種能夠依靠的感覺,她有些貪戀,又怕下一刻他會毫不留戀地抽身而去。
按照蕭一銘的作息習慣,這個時候應該早就洗澡上床入睡了,今天晚上也許是被鬧騰的,他還沒有絲毫睡意。
“走。”他輕輕推開許慕夏,想要帶她離開。
許慕夏以為他要如先前所說,把她帶去他的房間繼續演完這場戲。
“等等,”許慕夏推開旁邊的小門:“我拿點東西。”
蕭一銘在門口等了一會,許慕夏將一隻手藏在身後溜了出來。
他沒有問什麼,返身往樓上走去。
遠處的雲舒因為被安排的人被蕭一銘他們撞破,不得不親自守著。
她也猜蕭一銘要帶許慕夏去他的房間,她不能阻止,就算告訴陳秋蘭,熱戀中的人要進一間房,恐怕她們也不好強行攔著。
心裏一邊糾結,雲舒一邊悄然跟在他們身後往上走去。
二樓,三樓,直至樓頂,蕭一銘並沒有帶許慕夏去他的房間,而是上了樓頂的天台。
這天晚上滿天繁星,在寧靜的天空下,在一片沉睡的錯落有致的樹木頂上,象一副深邃幽靜的油畫一樣美麗。
許慕夏驚喜不已。
在市中心,在無數算計手頭有限的生活費該怎麼安排的日子裏,她無心,在鋼筋水泥中也看不到這樣美妙的景致。
她有些興奮地從蕭一銘身後衝到前麵,從天台這頭跑到那頭,就像個十幾歲天真的少女。
蕭一銘漫步走到天台邊,坐在邊沿上,仰頭看著星空,偶爾瞥一眼臉上泛起紅暈的許慕夏。
這時候也許才是她天性流露,顯得那麼嬌柔可愛。
“太美了。”她感歎道,回頭感激地看著蕭一銘。
白天的他也許是酷冷的,在處理各種公司事務,忙碌一天後,還能顧及到她的感受,帶她來這裏……他雖然什麼都不說,卻也是細心體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