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蕭一銘萬萬那沒有想到,因為他今天出色的表現,讓許慕夏膽子壯了,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想知道從來那麼錦衣玉食,風度翩翩的他,坐在這種地方會是什麼樣子,會是怎麼樣一副表情,如何應對她故意讓他出糗的損招。
所謂吃飽了撐的,大抵說的就是此時許慕夏的寫照。
此時許慕夏眼中的蕭一銘,與這店子看起來風格不搭,有點狼狽,但是他能不動聲色地支撐到現在都不惱也不逃跑,這種表現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原來傲氣的總裁大人,也能接地氣。
許慕夏拿起一個肉串,撕咬了一口,故意說:“唉,我這種市井小民就知道這種地方,什麼高大上的西餐,法國菜,泰國菜都不熟,難為你要將就一下了。”
蕭一銘即使是坐在這種牆壁都被熏黑的地方,吃相也是優雅從容地。
他用筷子將一串土豆片擼了下來,然後夾著吃,慢悠悠道:“這頓你請。”
許慕夏頓住了,這人怎麼又來了?
她算是知道了,一旦蕭一銘對她某些行為表示不滿,都會挑她最不喜歡的事情……扣錢來做文章。
許慕夏看看那滿當當的一桌子葷的素的燒烤,當然不甘心自掏腰包,據理力爭說:“憑什麼啊?你們兩個大男人……”
“你先問過我們願不願意來了嗎?我讓你挑地方是尊重你,你尊重我們了嗎?”蕭一銘說著,又拿起一串豆腐幹往下擼。
許慕夏看他臉色並沒有流露出不高興,往前湊湊,別有意味地說:“少來,要不是我帶你見識這種平民生活,恐怕你還享受不到這種樂趣。明明心裏覺得不錯……我隻是說味道,幹嘛還一臉這麼酷的樣子,吃東西就是享受,耍什麼酷?”
其實,蕭一銘是認同許慕夏這話的,他是挺享受那種滋味,煙火氣息,世俗的味道,當然也不喜歡那黑不溜秋的牆壁,油膩膩的桌子。
而對麵的許慕夏,在青煙繚繚中,蓮青色的長裙,挽起的花苞頭,綴著白色珠串的發飾,淺描秀眉,粉彩瑩潤的唇,粉嫩嫩的肌膚,像是城市中盛開了一朵清麗的花朵。
然而她不顧形象的吃得滿嘴油膩,漂亮的唇彩逐漸斑駁的看不出原來色彩,又融入了這小店子有些暗淡的色彩中,毫無違和感。
她就是那麼矛盾和奇異的存在。
他眼中的她,起初大膽拜金虛榮,而後堅韌吃苦耐勞懂事,偶爾她會囂張,連陳秋蘭那樣,就算卓創裏也沒有幾個大老爺們都敢違逆的鐵娘子,她都敢頂撞。
有時候,她又會因為蕭一銘某些他自己並不覺得很惡劣的態度而耿耿於懷。
他拿錢威脅她的時候,大多數時候是會得逞的,卻也會有她衝冠一怒離家出走,連一毛錢都不帶上的風骨。
他覺得離她越近,就越是覺得她身上有許多有待他去挖掘的地方,有時候她的反應會讓他覺得有趣,有時候她的反應會讓他覺得心疼。
離家出走幾天,他閑下來的時候會猜測她此時在幹什麼,是不是一臉惡狠狠地罵他是吸血鬼,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