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夏詳細地說了兩次蕭一銘犯病的情況,期望能對蕭一銘的病情有所幫助。
但是,陳秋蘭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道:“看來隻有忘記也許才不會再讓他頭疼。”
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許慕夏以為按照蕭一銘的計劃,是幫他與心上人團圓,想不到卻破壞了真正幫助他脫離痛苦根源的計劃。
她是幫助他奔向再一次泥足深陷痛苦根源的幫凶!
“你老實告訴我,一銘其實並沒有和你交往,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掏出小薇的消息是不是?”陳秋蘭恢複了鐵娘子的風範,質問許慕夏。
她的猜測全是對的,但是現在許慕夏還必須履行自己的承諾。
“夫人,你不是也想一銘擺脫以前,重新獲得幸福嗎?”她模棱兩可地說。
“是,如果換一個人,門戶相當,不管是這城中的名媛,還是能配得上他有內涵有才華的女人,我會很高興他想要忘掉小薇。但是,我那麼優秀的兒子,再看看你這副樣子,就算配上再名貴的首飾,舉手投足學的有多麼高雅,你,都,不,配!”
陳秋蘭一字一頓地說,許慕夏覺得自己宛如被她的眼神淩遲一樣難受。
是,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沒有任何能幫到蕭一銘的才華和本事,憑什麼能夠得到這個男人的青睞,家庭的認可呢?
那晚,許慕夏一會夢見懸崖邊,碎了一地的車窗玻璃,蕭一銘和小薇兩個人渾身是血地被卡在車裏。
她拚命地跑過去,拍打車門,想要救他們出來,想要叫醒他們離開,但都無濟於事。
一會,她又看見蕭一銘還是青澀的學生模樣,站在舞台一側的幕布後,用仰慕而滿含著深情的眼神,癡癡地看著舞台中央象夢幻仙子一樣美麗的小薇。全神貫注地拉著小提琴的女孩,仿佛在他眼中就是全世界最美的風景。
一會兒,她又看到那天十字路口發生的車禍,隻是這次不同的是,她聽見一片嘈雜中有人在喊那個駕駛室裏的男人死了。
她倉皇地扭頭,看到緊握方向盤的蕭一銘臉色煞白,額上冷汗滾滾,他也聽見了那個男人死去的消息,兩眼直直地盯著前麵,喃喃道:“他死了,他該死!我也該死!是我開的車,我害了小薇,為什麼現在躺在那裏的不是我?為什麼老天要懲罰她,為什麼我沒有死!為什麼……”
他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痛苦而癲狂地大叫。
“一銘,你別這樣。你不是故意的,小薇不會怪你的。一銘,一銘……”
許慕夏滿頭是汗猛然驚醒,忽地坐了起來,眼前黑暗一片,壓抑而窒息的感覺讓她慢慢想起自己還在樓底下的房間,也是當初安排給她住的傭人房。
蕭一銘沒有交代什麼就匆忙離去,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住他的房間?
然而,此時她還不能離開,所以自覺地回到了這間屋子。
她能做的就是等。
她想不出,蕭一銘在那個遙遠的地方見到小薇是什麼情景,他會帶著她回來嗎?還是留下陪著她,等著她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