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來帶偲偲走,偲偲衝梁允澤瞪眼,芳雪上來擰了一把惱她不懂事,卻不知道閨女之所以這般咬牙切齒,是因梁世子正在自己背後,笑眯眯地朝偲偲揮手。
等芳雪轉過來,他又做出了一本正經的模樣,芳雪另叫了幾個姑娘來陪酒,但梁允澤卻變得興趣聊聊,不過半個時辰,就要回去了。
下樓經過大堂,看到偲偲直挺挺地跪在那裏,倔強的模樣叫人心裏發笑,可突然看到幾個男人摟著懷裏的女人對她指指點點,突然就覺得惱火。
“去告訴你們芳雪媽媽,往後要罰偲偲,也關屋子裏去,別在外頭丟人現眼,別人若知道是本世子的意思,算什麼名堂?”梁允澤冷冷地吩咐一聲,步入大堂,頭也不回地從偲偲身邊走過。
偲偲倒沒在意他的出現,更不在乎旁人的嘲笑,跪了這麼久膝蓋早麻木了,滿腦子想的全是媽媽會不會逼問她帕子的來源。
但是偲偲太傻了,舞依既然要她送帕子,那帕子上定然有什麼記號,一個“絮”字就說明了一切,所以那晚她和舞依一起結結實實地挨了頓竹筍拷肉,可偏偏兩人都不知悔改,趴著上藥時還樂嗬嗬地互相嘲笑,將芳雪氣個半死,丟下她們再不管了。
“舞依姐姐,那個梁允澤有什麼好的?你怎麼就甘心被罰也要去表白呢?”偲偲趴在床上,歪著腦袋問舞依。
“你還是小孩子,不懂的。”舞依甜甜一笑,雖然結結實實挨了頓打,一挪動身子就痛得呲牙咧嘴,可是想到那一天的美好和那個男人,就滿肚子的甜蜜,伏在枕頭上柔柔地看著偲偲,伸出手指點點她的鼻尖,“將來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偲偲嘿嘿笑著:“舞依姐姐你才大我多少?”
“是啊,咱們能差多少。”舞依突然有些惆悵地看著偲偲說:“你的眼眉都生得好看,偏偏……卻也不曉得是你的福氣還是不幸。偲偲啊,你會一輩子留在金梅樓嗎?”
“舞依姐姐呢?”
“我總要人老珠黃的,特別是做了花魁的姑娘,是經不起老的,不巴望遇到什麼好男人,就想攢些銀子將來給自己養老,我們還能有什麼出……”
舞依的話還沒說完,偲偲卻已經睡著了,她點點偲偲的臉頰說:“小丫頭,能離開這裏就走吧。”
之後,因為挨了打要養傷,偲偲和舞依倒偷得幾日清閑,每日不過躲在樓上看下麵的光景,倒也自在。幾日後屁股上的傷都好了,一切又恢複如常,然不僅偲偲心裏想到,連其他姑娘也嘀咕:“怎麼那個世子爺最近不來了?”
偲偲每每就裝沒聽見,但背過人去就會想,舞依姐姐那麼癡迷梁允澤,是因為那個家夥的屁股好看嗎?我也不是沒見過男人的屁股,可他的屁股實在是好看的。不對!每想到這裏,偲偲就會搖頭晃腦地罵自己沒出息,她應該想的是,那個混蛋最好別來,千萬別來了,來了自己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