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哥……”
“念雪,我會給你幸福,我會對你好,我喜歡你。”見偲偲有反應,霍蠻進一步表白自己的心意。
“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不自愛?”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
“不要!”偲偲忽而驚醒,一把將身上的男人推開,環臂抱著自己的身子,顫抖著驚恐的目光看他,不斷地搖頭,“不要碰我,不可以!不可以!”
剛才,就在偲偲要忘我沉醉的一瞬,梁允澤的話突然就在耳畔響起,似驅不散的鬼魂般糾纏著,偲偲越渴望霍蠻的擁抱,這話語便越響亮,甚至一度叫她覺得連霍蠻也能聽見,倏然驚醒後,就下意識地推開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霍蠻也嚇壞了,大概也是醉了,大概是太心疼哭泣的偲偲了,他撲上去的時候根本沒想太多,隻是想吻她,安撫她,保護她。
“不怪你……是我錯,是我,都是我。”偲偲胡亂地應答著,眼淚不斷地湧出,她一邊擦著淚水一邊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爬起來。
“念雪。”霍蠻伸手來攙扶,卻被偲偲重重地打開了。
“對不起……”打開了人家的手,偲偲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衝動,欠身道歉後,繼續踉蹌著朝外走。
“念雪,你要去哪裏?”霍蠻當然沒有因為自己被推開而生氣,此刻的他隻有滿腹的愧疚和歉意。
“我要回家了,鶴鶴留你照顧一下,明天讓奶媽帶她回家。”偲偲慵懶地囑咐一聲,還帶著哭腔,但顯然她此刻的哭泣有些不受控製了。
“我送你。”
“不用,我認得路。”偲偲苦笑一聲,搖晃著走出去了。
霍蠻當然不敢再強迫他什麼,但一直遠遠地跟在後麵,此刻夜已深,街上沒有什麼人,不至於說怕偲偲路上遇到壞人,他僅僅是不放心而已。
終於看著偲偲一路走回到家門前,摸索著開鎖進門,隻聽得門閂卡上的聲音,霍蠻才總算鬆了口氣,又在門前逗留了半個時辰,裏頭安安靜靜什麼聲兒都沒再有,才帶著懊惱和不安離去,畢竟天亮後被人看見他一個男人在這裏,對自己和偲偲都不好。
但回到書院後,霍蠻整夜都不曾入眠,為自己那忘形的一刻而後悔。堅持了近四年,小心地守護著和偲偲之間的距離與分寸,為什麼幾杯酒,為什麼她幾滴眼淚,就讓自己難以自製到會去親吻她,她會原諒自己的無禮嗎?會不會因為逾越了她的底線而離開南疆?
“念雪,你會走嗎,不要走,別離開我。”霍蠻反反複複念著這一句,誰也無法想象偲偲在他心裏有著何等重要的地位,為了偲偲,他甚至能放棄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的一切,可即便如此,如果偲偲不能原諒她,一切都將成泡影。
偲偲這邊,卻因為醉意而沉睡了一整晚,翌日醒來時發現自己穿著衣服橫躺在自家臥室裏還有些奇怪,等意識完全清醒,才想起了昨晚的事,一時好不尷尬,可事情已經發生,她和霍蠻總要麵對。
“霍大哥對不起,隻是一個吻我就如此罪孽深重,我注定被那個人困住一輩子了,我不能給你想要的感情,更不能如此不公平地對你,不管你是否能明白,我必須堅持。”偲偲自言自語著,起身梳洗換衣服,拾掇幹淨自己後坐在鏡台前梳頭,看著鏡中絕美的自己,不由得苦笑,“倘若頂著那張臉來到這裏,這四年是不是會過得很不一樣?”
“念雪妹子,妹子你在家嗎?”外頭突然響起沈家小娘子的聲音和拍門聲,便聽她好像和誰說話那樣說著,“可能還沒回來了呢,昨兒一家都去書院給孩子過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