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暗影上前道,剛才的事他也看到了,隻是公子沒出聲,他更不會露麵了。

“沐浴,更衣!”無悔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甩到暗影頭上,人往屏風後麵走去。

“把它拿去燒了!”聲音伴著水花傳來,很冷很冷。

蕭淩看著這個在自己身上亢奮的男人,心裏的恨意就深一層。

入夜,繁星點點,今晚沒有月色,天空沉沉垂暮,皇宮處處無聲,雲華宮更是一片靜寂。

一陣“索索”聲,慢慢朝著雲華宮而去,誰也不會注意到,高高的牆頭上,一個如嬰兒手掌般大小的全身黝黑的蜘蛛正吐著毒絲,從屋簷下沿著吐出的絲垂到窗口,又從窗口爬入,目標正是床上沉沉睡著的冷晴兒。

而就在蜘蛛爬入的同時,一縷絲絲的笛聲響起,所有隱在暗處,藏在犄角旮旯的蟲子,毒蛇,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全都湧向雲華宮。

蜘蛛一步一步地爬進冷晴兒,順著垂下床幔慢慢地爬到了被子上,一點一點地從被下的腳上,爬到腿上,又沿著大紅絲線繡的花紋爬上她的小腹,一步一步,經過凸起的胸部,微微的心跳帶動著被子一動一動的,蜘蛛卻停了下來,像是思索了一下,前爪搭在胸前果露的皮膚上,找好位置,張開口,黑黑的毒液順著嘴角慢慢流下,而它身後所過之處,全是一片烏黑墨焦,毒性之強,腐蝕性之大,可想而知。

與此同時,密密麻麻的毒蟲都向著這裏湧來,一時間,青石地板上黑鴉鴉的一片,若是出夜的人看到,還以為鋪了一屋黑緞麵呢。

而黑蜘蛛爬過的猩紅錦緞上,裏麵有什麼在動著,而黑蜘蛛的毒液經過蝕焦的緞麵浸到裏麵,錦被裏的動靜也隨著它的前行而越來越大。

黑蜘蛛腳下流下的毒液也越來越多,順著它的肚子黑跡跡地一片,就在它張口要咬冷晴兒時,圓圓的肚下突然一個翻動,將它從冷晴兒身上順著光滑的緞麵翻了下來,因為它本來就站在冷晴兒胸部的渾圓上,加上絲綢緞麵光滑無比,而全身的重量又都是在肚子上,所以肚下稍微一動,它就翻了下來。

屋裏的地上也已爬滿了各類毒蟲,細小的就從門縫進來,體積大點的就從敞開的窗口或爬、或飛、或跳,一時間青石流光的地板上落了一層層,尤其是無數的各種顏色的蛇,吐著信,有的還掛在了床的幃幔上,金絲鐵勾上,吐著紅紅的信,綠瑩瑩的眼光直盯著安靜得如同嬰兒般的冷晴兒,連床邊的繡鞋裏也鑽了不少蜈蚣、蜘蛛之類的蟲子。

也許是懼於那隻黑蜘蛛的毒液,也許是外邊的笛聲稍微弱了下去,地上的毒物全都停在床邊,沒再上前一步。

而床上的冷晴兒正在入夢,夢裏一個朦朧的隻覺得很漂亮的女人正在叫她,正在同她說著什麼,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都聽不清楚,就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因為她覺得那個很漂亮的女人有絲熟悉,她的聲音很著急,所以她就想更近一點,聽清她在講什麼,一直往前追著她跑,跑著跑著就跌倒了,那女人也從眼前消失了,這一跌卻也從夢中醒來了。